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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万里赴戎机

作者:萧靖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经过整整一个冬天的厉兵秣马,宋辽两国终于有所动作了。宋真宗景德元年,辽圣宗统和二十二年正月末,萧天佐率三十万辽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连克宋军两座城池,直抵定州城下。

    接到边关示警的奏表后,真宗当机立断派杨家将领三十万大军北上御辽。二月四日,真宗亲率文武百官在宣德门送征辽大军出征,并鼓舞士气。“太君,朕今日拜你为三军统帅,望太君不负众望,早日凯旋。朕等着太君奏捷的搪报,大宋百姓的安危就拜托太君和众将士了。”真宗说完向身边的陈琳示意,陈琳立即心领神会赶紧捧上了一杯酒。“太君,这杯酒朕敬你,敬你杨家满门的忠心,也敬三军将士,敬众将士的赤胆报国。”然后将酒杯递向了佘太君,佘太君接过酒杯谢道“圣上放心,我大宋一定能击退辽军,大宋必胜。”说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真宗走到城墙边上向城下望去,只看到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整整齐齐地站着,个个精神抖擞。看到真宗向城下观望,城楼下的宋军齐声高喊“大宋必胜”声音响彻震天。那声音从近及远c由小变大,深深地震撼着真宗和在场的文武大臣的内心。“太君,一路珍重。”真宗与大臣们向佘太君作揖道。佘太君握着龙头拐杖回礼道“谢圣上和诸位大人,老身告辞”随后,佘太君拄着拐杖转身,神情从容c步伐稳健地向城下走去。

    佘太君下得城楼来登上车辇扫视了三军后,将龙头拐杖举起后重重地一跺高声喊道“出发”。三军闻令立即迈开步伐出征,大军从宣德门出发北上,所到之处百姓都夹道欢送,齐呼“大宋必胜”,听得全军上下激动万分。大军出了汴京城后,仍然有不少百姓在道旁为北伐大军送行。看到在街道旁送行的百姓,听到他们口中喊的话,秦风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自幼在大辽的上京城也见过多次大军出征和凯旋的场景,可是和今天他看见的场面比起来可实在是差得太多了。想当初,父亲景宗御驾亲征在高梁河大捷和耶律休哥c耶律斜轸击退宋朝雍熙北伐凯旋时的场面他还历历在目,不过在他看来都无法和今天看到的一切相提并论,想到这里秦风不由地叹了口气。

    虽然秦风身边没有人发现他伤神叹气,可还是让他身边的南关靖和萧玉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前者一向心细如发很快捕捉人心,而后者与秦风多年朝夕相处对秦风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也就容易观察到秦风的异样。

    “元帅,今天为何无故叹气啊?”刚到营地,南关靖就来到了秦风的营帐问道。“先生,我只是感慨大宋上下一心,恐怕此战大辽难以取胜”

    “元帅,如今尚未交战,还是胜负难料呀!不过元帅,此战宋军的胜算要大一些,更重要的是一旦辽军兵败恐怕朝堂生变呀!”

    “什么?”南关靖一句话点醒了秦风。不错,辽圣宗对萧太后独揽大权早有不满,可萧天佐手握重兵他又无可奈何。一旦萧天佐南征失利,辽圣宗就可借机削了他的兵权以此逼萧太后归政,达到自己夺回皇权亲政的目的。而且辽国国内也有不少人对萧天佐不满,他们说不定会鼓动圣宗在粮草等方面为难萧天佐。再说这一仗辽军即使打胜了,回国之后辽圣宗也不会容下萧天佐,到时候辽国又要乱了。

    “先生,我马上修书一封,代我送到上京。”说完转身坐到书案旁提笔就开始写信,写好之后交给南关靖让他送到上京。

    辽圣宗最近很苦恼,是否要让萧天佐得胜而归。一旦萧天佐伐宋大胜还朝,到时候他在朝延的势力将更加稳固,自己再想摆脱萧太后的控制就更困难了。可要让萧天佐兵败无功,宋军压境又让谁来抵御宋军,如今耶律休哥已死,耶律斜轸年老,萧挞凛虽号称辽国第一名将也只是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放眼天下似乎只有萧天佐能与宋军抗衡了。

    “陛下,四皇子的飞鸽传书到了。”

    圣宗立即接过了信打开阅读“皇兄亲启,臣弟听闻皇兄以六弟药师奴为南征大军粮草押运官。臣弟窃以为此战万不可因一已之私而废军国要务于不顾,若萧天佐败则大辽之败。太祖太宗创业艰辛,先帝景宗中兴,母后多年操持大辽方有今日之基业,切不可丧于我辈之手,疆土失则辱国,吾等兄弟亦愧对父皇景宗之英灵于天。母后虽临朝称制然为你我兄弟生母,大辽国母,为大辽之今日功不可没。皇兄盛年英才,重拱而治天下日可待也,何急于一时?待天下大定,母后定当退居宫闱以养天年,是时皇兄大政亲裁,我大辽隆昌不远矣!臣弟伏请皇兄三思而行,山高路远,心念亲长,不孝子隆晖问母后安康,皇兄万福。弟耶律隆晖拜上。”

    看过信后,圣宗心里思绪万千最终艰难地下了决心,召来了五弟耶律郑哥和六弟耶律药师奴。“五弟,朕决定任命你为参军去中京历练一番,你即日启程。六弟,大军所需的粮草务必要保证供应充足不可大意。”

    “臣弟谨记,请皇兄放心”

    “朕决定封五弟为周王,封六弟为韩王,希望二位皇弟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朕希望咱们兄弟同心,共同携手为大辽的未来而努力”

    “臣弟谢皇兄恩典,必当誓死报效,不负圣恩”圣宗听了两个弟弟的许诺,心情才有些舒缓。他完全可以让耶律药师奴断了萧天佐的粮草,到时候战败就可以削了他的兵权,趁机夺回皇权。可是耶律隆晖的话有道理,萧天佐败就是辽国败,到时候宋军大军压境他又该怎么办,丢了疆土的皇帝又如何去见大辽的列祖列宗。权力迟早是自己的,可江山却不容有失。圣宗宁可迟亲政几年,也不敢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

    宋军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定州城,与城外的萧天佐展开了对峙。但对于宋军来说,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谁来当御辽兵马大元帅。佘太君虽然拿了帅印可调兵遣将的事必须要由其他人来做,所以佘太君一直在考虑让谁挂帅。杨延昭的伤势并未恢复,所以他不能挂帅。如今只有杨八妹c穆桂英两人挂帅最佳,可佘太君又不知道该让谁挂帅。

    在经过反复的推敲之后,佘太君心里终于有了人选,于是赶紧召集众将升帐。“老身今日召集众将升帐,是为这元帅一事。经过老身多日思考,老身决定让桂英挂帅。”佘太君这一决定一出立即帅帐里的众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穆桂英推辞说“太君,我人微言轻,资历太浅,实在难以服众,还是另择良才吧!”佘太君却道“此事老身已经考虑多时了,桂英你就不必推辞了。从现在起,穆桂英就是我大宋的御辽兵马大元帅。”说着佘太君就将帅印递到了穆桂英跟前。

    “太君,让桂英挂帅实在难以服众呀!”孟良有些不服地说。

    面对众将的不服,佘太君正要解释就看见秦风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三军统帅之位已定,末将见过穆元帅。”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肯定立刻堵上了所有人要说的话,只好和秦风一样俯首听命。

    “末将见过穆元帅。”

    在众将的拥护和佘太君的期待下,穆桂英接过了帅印。“太君放心,穆桂英一定不负众望。大宋必胜,辽国必败”

    “大宋必胜,辽国必败”立即响彻帅帐,也响彻在每个人的内心。

    萧天佐带兵一向以诡著称,而杨家无论是谁,领兵行事的风格都太过于循规蹈矩很容易找到破绽。穆桂英的处事风格却向来让人难以捉摸,更重要的是萧天佐对穆桂英一无所知,我知敌而敌不知我,这样胜算更大,佘太君想得正是这一点才决定让穆桂英挂帅。

    佘太君想到了,秦风和南关靖也想到了,不过他们谁也没有说破。在他们眼里宋军谁挂帅都无所谓,他们只关心这一战谁能赢。

    由于刚刚选定了元帅,而且一连数日也没有战事,所以秦风便携萧玉颖和秦莞来到了陈家谷。进了陈家谷后,秦风直接走到了苏武庙的李陵碑前。看到那碑上依旧字迹清晰的碑文抚摸着碑上残损的一角,秦风后却了两步合手作揖跪在碑前行礼祭奠,秦莞和萧玉颖见状也立即跪在碑前。

    “杨令公,晚辈耶律隆晖在这向你行礼了。金沙滩双龙会是我父皇使诈害你杨家血染沙场,令公撞死李陵碑永为汉臣的气节,晚辈佩服。当日你杨家七子去六子回,以致满门孤寡的局面是因我父皇母后而造成的,是我们大辽对不起你们杨家。晚辈今天代我父皇母后向令公赔罪了,希望令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令公忠烈,令人钦佩。望令公英灵护佑,宋辽早日休兵,也保佑两国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秦风说完便在碑前行了三拜之礼,秦莞和萧玉颖也跟着他行了三拜大礼。

    从陈家谷回来的路上秦风便对身边的萧玉颖说“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回上京吧!”刚才秦莞说以后想去江南,所以萧玉颖还在脑海中憧憬着江南的秀丽风光,谁知听到秦风问这句话,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竟然这么快”萧玉颖一个人在马上喃喃自语道。

    “师兄,你怎么想起回上京了。我们不是说在中原定居吗?莞儿还想让我们陪她一起去江南呢?难道你不喜欢中原了吗?”

    “是啊!四哥,怎么回事呀?中原多好玩呀,我可不想回上京,一点也不好玩,太没劲了。”

    面对秦莞和萧玉颖的疑惑,秦风无奈地说“玉颖,中原虽好但是毕竟不是我们的家,我们是契丹人,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有一天,我们的身份暴露了,那中原就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我们终究是要回大辽的。”秦风顿了顿,尽量不去看萧玉颖和秦莞失望的表情“我喜欢中原的山明水秀,喜欢大宋的礼乐诗书但你们要知道,如果上京城里母后坚持要开战,大宋必不能独善其身,那里的风暴也迟早会刮到中原。倘若,你们还想以后可以其乐融融地生活,还想去江南,就必须得回到那个漩涡中去。”

    “真像是一场梦!”

    萧玉颖独自低声念叨了几句,脸上又绽放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充满了杀戳的日子,所以等以后不再有战争了,我们再回中原,再去江南”

    秦风看着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玉箫放在口边吹了起来。那高亢明亮的声音宛转流出,在山谷中飘来荡去,听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一旁的萧玉颖静静地坐在马上,任由春天温柔的阳光洒在身上,任由清新的微风拂过面庞。

    等秦风一行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刚进营帐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来不及就又被叫到了帅帐议事。

    “如今辽军气势正盛,我军当避其锋芒,以守为攻,待王监军粮草运到再行进攻,不知诸位将军以为如何?”穆桂英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焦赞那粗壮的嗓门在喊“元帅挂帅以来首战理当迎战退敌以振军威,如今却避而不战,是何道理?”孟良也马上附和说“元帅,我愿领兵出战,一定砍了辽贼的人头回来,不然元帅就斩了我的脑袋。”

    帐中众将正想请缨,就听到穆桂英大呵一声“大胆孟良c焦赞,竟敢违抗本帅将令,来人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从帐外立即进来了四个卫兵,准备将孟良c焦赞拉到帐外执行军法。“元帅,二位将军只不过求战心切,不必杖责,请元帅让他们戴罪立功。”杨延昭求情道。杨八妹也求情说“元帅,如今用人之际切不可轻责大将。”

    穆桂英却坚持要打“谁敢求情,与之同罪,拉下去打。”一支令箭被扔了出去,卫兵得了令立即将孟良c焦赞拉出帅帐打了二十军棍。

    帐外正在执行军法,所有人心里都在捏着一把汗,穆桂英却转头问秦风道“秦副元帅,辽军若攻定州则必克土城。众将中惟有秦副元帅对土城情况最为熟悉,所以本帅想请秦副元帅坐镇土城,不知秦副元帅意下如何?”

    秦风站起来拱了拱手道“元帅,土城乃定州门户,末将自当竭力守城,不负众望。”

    “好,秦副元帅。本帅命你率部坚守土城十日,十日后王监军粮草一到,我军便可出战退敌。”

    “元帅放心,末将一定守住土城。”

    既然领了军令,秦风回去便开始准备打点行装,前往土城。秦风这边除了萧玉颖c秦莞c南关靖再加上袁彬c薛英还有严寒一共六个人,穆桂英又派了孟良c焦赞来,准备妥当后第二天秦风就带了所部三万兵马前往土城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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