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当真郁闷之极。
那只纸雀还咬定十灵剑不放松,秦淼越看越恨,一把揪住狠狠扔到一边,还踩了两脚。
天戈挑眉,不置一词。
“噫,天底下再没有比天戈更会藏东西的了。你可得一番好找啦。”贵甲幸灾乐祸地说。
有一次他和天戈闹矛盾,天戈一气之下将自己的小孙子贵丙藏起来,他用了一个月都没找到,只好妥协。
白掌事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浪费,茶叶末都会晒干了当菜吃,贵丙就是被天戈打回原形,在茶叶末里晒了一个月的太阳。而他负责晾晒茶叶末,却一月不曾发现自己孙子混在其中
“你”秦淼咬牙切齿正待说话,突然天戈将他一把拎住扔到空中,通过纸雀的示意,让千只天雀将他团团围住。
一切准备好,白掌事刚刚走入视野。
“雀桥搭得怎么样?”白掌事尖细的嗓音远远地传开来。
秦淼老老实实躲在雀丛里,大气都不敢出。白掌事不同旁的妖精,他出门没含叶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到时候随便安个来者不善的罪名,将他就地处决了都说不定。
幸好这里都是鸟,应该能遮住他的气味。
“掌事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主子面前,贵甲又恢复他低眉顺眼的狗腿模样。
“那便好。”白掌事四处逡巡,“怎么没见丁香?”
“她去置办喜礼了。”
“嗯,既然吃一口我白府的饭,就不要让她闲着。还有,”白掌事走近贵甲,“你的孙子,近来修行地怎么样了?”
贵甲浑身一抖,但很快克制:“多谢掌事挂心,贵丙淘气,修行时断时续,怕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淘气,你就多责骂几句,不要放养着让他废了。”白掌事眯着一双眼,“你的儿子倒很听话,修炼刻苦,法术尚可,可惜被害了。”
“贵乙的确乖巧,难为白掌事还记得他。他对您向来敬重,知道了一定会高兴。”
贵甲深深埋首,掩住满脸恨意,白掌事只当他是在感恩。
“你好好干,做的好了我自然有赏,到时候替你找出杀害儿子的凶手也不在话下。”
“多谢掌事大恩大德,若能手刃真凶,贵甲愿一辈子为掌事府中的奴妖,尽心竭力。”
白掌事阿谀奉承的话听了也不少,自然不把贵甲的许诺当回事,只留话“让贵丙认真修炼便是”就在一群婢女的拥护下走了。
“简直畜牲不如!”
说这话的是秦淼,他顶着一头鸟毛来到贵甲身边,“你就应该当场了结了她。”
“说得简单,其实谈何容易?”
贵甲心痛无匹,白掌事害了贵乙不算,居然连贵丙的修行都肖想。
这么多年,他从不敢让贵丙学妖术。
“她自己自是不说,吸了那么多妖的修为,法力无边,更遑论她身边的婢女,老龟不过空有万年岁数,动起手来,连她身边的一个婢女都敌不过。”
秦淼想想也是,敌人太强大,自己只能未雨绸缪等待时机,可是丧子的怨气如何得忍?
“她杀了你儿子,怎么还留你在府中?”
“老龟一直标榜对她的衷心,一口咬定是别的妖精干的。”天戈帮着贵甲解释。
好让白掌事放松芥蒂吧?也是,跟在身边,才能不错漏任何一个杀仇的机会。
纸雀不动,所有天雀自顾自绕着白府一圈一圈地飞,那情景很壮观瑰丽。
“我儿是龟一族最有天资的,”贵甲轻轻抚摸随身携带的龟壳,“我请了名气出众的老龟极力调教他,便是想他有朝一日能为我族贡献一二,成为妖王身边的左右臂,不再似我这般为他人牛马,哪曾想竟是害了他。等他学成归来,居然成了她的腹中餐,又被拖去鞭魂冢受了噬灵鞭七七四十九道鞭打从此万劫不复。早知如此,他调皮顽劣时我便应该放任自流,至少现在还能时常见到他。”
“龟父!”
是丁香的声音,卷着怒气。
她一溜烟冲到跟前。
“你怎么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说这些话,他不帮贵乙便罢,若是存了阻挠我们报仇的心思”
“他不会的,丁香你放心吧。”贵甲截过丁香的话,“心里的苦,有人倾诉会减轻许多,你也试着放松放松,莫让仇恨压迫太大。”
“我不相信,现在妖族里,我谁也不信。我的仇我的恨到她死的那天,不会少一丝一毫,只会与日倍增。”丁香瞪住秦淼,转身也给天戈一个警告的眼神,“龟父若没了报仇的心思,单我一个也不是不行。”
说完她就气冲冲地走了,手里抱着大红的喜礼,她的恨意却与这吉祥的颜色格格不入。
“唉,我儿也误了她啊!”
秦淼茫然:“也?”,莫不是贵乙不止娶了一个老婆。
天戈解释:“老龟的后半生也被耽误了。”
秦淼:“”
头上一根鸟毛悠悠然然飘到眼前,秦淼挥开。
“方才你为何出手相救?”
鸟毛又悠然起飞,这时居然飘到天戈面前。
“现在你可以走了。在你找到血珠之前,不要来烦我。”
天戈举起一符,燃起小火,将鸟毛烧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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