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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 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时间。那精神病院给人的阴影实在是太重了,虽然离开了那里却还是感觉受到了影响。周嘉鱼则是对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性这句话有了更加充分的理解。
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周嘉鱼做了好几天丰盛的大餐, 大家都很满意, 吃的仿佛下巴都肥了几圈。
但是就在周嘉鱼以为姜筑这事情就这么完了的时候, 却又接到了徐惊火的电话。电话里徐惊火直奔主题, 问他们到底对姜筑做了什么。
周嘉鱼听到徐惊火的语气有点茫然,说姜筑不是已经跑了么, 什么叫他们对姜筑做了什么。
徐惊火想了想, 回过味了:“哦,我应该去问问林逐水……”
周嘉鱼:“……”他是真不知道林逐水对姜筑做了什么,不过仔细思考后, 他倒是想起林逐水的确在姜筑跑掉后放出了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千纸鹤。
“千纸鹤?”徐惊火说,“我就知道——姜筑可真倒霉。”他说着姜筑真是倒霉,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现在想来徐惊火和姜筑应该是有些过节,不然他也不会为周嘉鱼他们提供关于姜筑的信息,让他们直接去把姜筑的老巢给端了。
在周嘉鱼打算再仔细问问的时候, 徐惊火却直接挂断了电话,周嘉鱼盯着电话看了会儿,心里想着徐惊火到底是不是和孟扬天还混在一起, 两人还有没有继续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儿。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 周嘉鱼他们正在屋子里吃东西, 本来趴在周嘉鱼肩膀上和黄鼠狼哼哼唧唧聊天的小纸突然立了起来, 然后拔腿冲向了门口。当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纸冲了出去。
周嘉鱼当时嘴里还含着卤好的猪蹄,含糊的喊着小纸的名字,赶紧跟了过去。
小纸直接跑到了院子的大门口,顺着铁栅栏的缝隙溜出了门外,周嘉鱼赶到的时候,看见它死死的抱住了一个放在门口的大箱子。
周嘉鱼说:“小纸?”
“爸爸,爸爸,小纸喜欢这个……”小纸哼哼唧唧,把脸贴在箱子上面蹭啊蹭,高兴的两只小小的脚都翘了起来,“小纸喜欢这个。”
这箱子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约莫有半米高的样子,周嘉鱼用手拖了一下,感觉非常的沉重,他一个成年男人用尽了力气却都纹丝不动。
“里面是什么,小纸?”周嘉鱼问。
“好东西,是好东西。”小纸仰着头,表情高兴极了,它牵起周嘉鱼的手撒着娇,“爸爸,我们把这个带回去好不好?”
林珏他们也跟了出来,看见这情况问周嘉鱼箱子里是什么。
周嘉鱼说他也不知道,可以先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小纸这么的喜欢。于是他和沈一穷一人按住箱子的一边,用力的一掀,将箱子的盖子掀开,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盖子被打开,周嘉鱼闻到了一股泥土的气息,他看向箱中,发现里面居然装了一箱的黑色的泥土。
“这是泥巴?”周嘉鱼拿了一点泥土在手里,感到了一种沁人心脾的凉意,这凉意顺着他的手传到了他的身体里,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了。”林珏在旁边仔细观察着泥土,“这是阴性土吧,谁送过来的?”
“阴性土?用来做什么的?”周嘉鱼问。
林珏说:“徐家的祖树就需要种在这种泥土里面……”她也用手握住了一捧土,“这土我只是听过从来没见过,据说非常的难找。”
周嘉鱼马上想起了徐惊火。
小纸对这些土爱极了,自告奋勇说要把土拉回家里,还不要周嘉鱼他们帮忙。
于是众人就看见一米二的小纸人夯吃夯吃的拖着和它差不多高大箱子,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周嘉鱼在旁边看着说他有种雇佣了童工的罪恶感,林珏说罐儿你别逗了,这土重着呢,这么大一箱子土两个你和两个沈一穷都不一定拖得动。
沈一穷在旁边委屈的说师伯你咋有把我带上。
林珏说因为你好欺负啊。
沈一穷:“……”
然后站在林珏旁边的小金不动声色的说他能拖动,林珏本来想假装没听见,但是眼见着原本灿烂的天空又开始飘乌云,她赶紧夸了一波小金龙说那你很棒棒想不想要举高高,再给你个亲亲。
小金龙冷静说:“想要。”
林珏:“……”她没有继续接话,默默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着的伞。
小金龙:“……”
周嘉鱼和沈一穷面露惊恐之色,心想师伯这把伞准备的很过分啊,万幸到家之前小金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没有暴雨瓢泼。
小纸把泥巴拖到家之后,周嘉鱼去把林逐水叫了过来,告诉了他这事情。
林逐水检查了一下泥土,确定了林珏的说法,这的确是一箱子珍贵的阴性土,而且阴气非常的足。
周嘉鱼问说这个有什么用处。
“之前佘山徐老不是给你了一枝祖树的枝干么。”林逐水说,“你把枝干种在土里。”
周嘉鱼拿出他随身带着的祖树枝干,那枝干细细小小的一条,看起来毫无生命的痕迹,他小心翼翼的把枝干插在了土里:“这样行么?”
林逐水说:“我看不见,插土里就行了。”
周嘉鱼哦了声,又伸手把土给认认真真的拍严实,害怕枝干歪掉。
小纸高兴得不得了,围着箱子直转圈圈,看得周嘉鱼都有些头晕,他拍拍小纸的脑袋,安抚了一下小纸的情绪。
“我过两天设个阵法,这土就放在阵法里面。”林逐水说。
“这枝条能发芽么?”枝条实在是太细小了,周嘉鱼看着它单薄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担心。
林逐水摇摇头,并不确定这件事:“只有三成发芽的可能性。”
三成,也实在是太低了,周嘉鱼用手摸了摸小小的枝干,心里念着你要加油呀。
在知道这些泥土的作用之后,周嘉鱼就猜测送土过来的人是徐惊火。果不其然,晚上他就收到了徐惊火的确认信息,问他有没有收到那个箱子。
“你从那里弄来的土?”周嘉鱼疑惑的发问。
徐惊火说这你就别管了,好好的把祖树的枝条种下去,说不定以后小纸还要指望这玩意儿娶媳妇呢。
本来只是和往常差不多的对话,但周嘉鱼却敏感的察觉出了徐惊火不太对劲,他道:“徐惊火,你在哪儿?这些土你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徐惊火不说话。
周嘉鱼道:“喂?”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很久,就在周嘉鱼以为他们会以沉默作为告别的时候,徐惊火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周嘉鱼,我做了太多的坏事,得还债了,你要好好的对小纸,那是我们徐家最后的根——不要再找我。”
他说完这话,就挂断了电话,周嘉鱼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时间有些茫然,他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却又隐约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的。
徐惊火手上染了太多的人命,到底是难以善终。
从那天之后,徐惊火就消失了,原本的电话号码先是停机后来成了空号,周嘉鱼也再也没有听过关于他的消息。
不过此时的周嘉鱼并不知道那么久以后的事,他拿着手机,沉默的看着挂断的电话,在心中轻轻的叹息一声。
那天晚上,周嘉鱼早早的上了床,他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太对劲。
“我怎么那么冷啊,祭八。”周嘉鱼哆哆嗦嗦,身上已经裹了两床厚被子。
祭八说:“冷?怎么会冷?”
周嘉鱼也不清楚,他一天都待在家里,什么都没干,最多是去拿了个徐惊火送来的木箱子……等等,难道是木箱子里的阴性土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
“会不会是那个阴性土?”周嘉鱼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哈白气了,“卧槽,好冷……”
“快去找林逐水啊!”祭八也急了,“快去快去,你赶紧爬起来,别他娘的把自己给活活冻死了!”
周嘉鱼闻言,裹着被子就出了门,他实在是太冷了,走路都直打颤。
这会儿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大家都去休息,周嘉鱼裹着被子一路小跑着出了门,飞快的跑到了林逐水的住所——他怕自己跑慢了会冻死在半路上。
“咚咚。”用尽最后的力气敲响了林逐水住所的大门,周嘉鱼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大门口。
好在林逐水开门开的很快:“嘉鱼?!”
“先生……”周嘉鱼嘴里吐着寒气,“我,我好冷……”他眼前浮起白霜,甚至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林逐水伸手直接将周嘉鱼抱了起来,低头便吻住了他的唇。
两唇相接,热量从林逐水的身上源源不断的灌入了周嘉鱼的身体,总算是缓解了那股子刺入骨髓的凉意。周嘉鱼半睁着眼睛,神情朦胧,伸手轻轻的抱住了林逐水的肩膀。
林逐水抱着周嘉鱼,关了门之后便转过身,带着他上了二楼。
因为寒冷,周嘉鱼的身体一直僵着,这会儿总算是浮起了一点热气,慢慢的软了下来。
“周嘉鱼?”林逐水在叫着他的名字,嘴唇触碰着他的唇角,“好些了么?”
“冷……”周嘉鱼眼睛睁开了眼睛,里面是一片朦胧的水汽,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能知道林逐水在他的身边,他哆嗦着道,“先生,我好冷……”
林逐水抿唇。
周嘉鱼感到裹住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如同寒冬之时好不容易寻到了热源的人,周嘉鱼努力的靠了过去。
“周嘉鱼。”林逐水还在叫着他的名字。
“呜……”实在是冷的厉害,周嘉鱼口中发出委屈的呜咽,他道,“好冷啊,先生……”
林逐水忽的起身,似乎是准备去拿什么东西。
周嘉鱼这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在察觉出林逐水打算起身后,立马慌了,伸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不要走……”
林逐水的动作顿住:“嘉鱼,别怕,我去拿刀,给你喝些血便好了。”
周嘉鱼脑子虽然是懵的,可是听到血这个字,心里还是紧了紧,他道:“先生,不要喝你的血,不要喝你的血……”
“那怎么办。”林逐水声音低低的,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周嘉鱼的脊背。
周嘉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额头抵在林逐水的胸口,微微的抽着气,肩膀不住的耸动。
林逐水似乎也拿周嘉鱼没办法了,他亲亲周嘉鱼的耳尖,感到那里也是一片冰凉:“只有试试别的法子了。”
周嘉鱼满目茫然,并不知道林逐水说的别的法子是什么意思。
林逐水不说话,慢慢的让周嘉鱼躺平在床上,他竟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露出那双透着火焰红色的双眸,“嘉鱼。”
周嘉鱼呆呆的看着林逐水,嗯了一声。
“忍着些。”林逐水这么说着,俯身而下。
那一天,周嘉鱼都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之中。
他好像被卷入了巨大的波浪,随着水流动荡。身体和精神都变成了水的质感,有什么东西浮起,又不断的沉下。
有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祛除了他体内的寒冷,带来了温暖的热度。
恍惚之间,周嘉鱼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尾游鱼,在水中穿行,水里长着墨色的莲花,他亲吻着莲花的根茎,嗅到了属于莲子的芬芳。
“周嘉鱼。”那声音低沉温柔,让周嘉鱼更加沉溺其中,如果这是一场梦境,周嘉鱼愿意沉溺其中,不再醒来。
腰上纹身的位置在发烫,周嘉鱼啜泣着,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之中抽离出去,似乎是寒冷,似乎是疼痛,又似乎是什么别的东西。
他疲惫疲惫极了,在朦胧只见,似乎看到了一双黑色的,布满星辰的眸子。
眸如银河,黑的纯净,但在纯净黑色之中,又隐隐的藏匿着独属火焰的红色。
“睡吧。”有人这么说着。
周嘉鱼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呼吸也跟着平稳,好似回到了母体中的胎儿,被人牢牢的搂在怀中。
一切都安静下来,寒冷带来的痛苦终于不见了,周嘉鱼陷入沉沉的长眠。
第二天,周嘉鱼醒来的时候呆了很久,他感到自己躺在某个人的怀里,他扭头,看到了林逐水的睡颜。
周嘉鱼一下子傻了,有关昨晚的记忆,他断在了自己裹着被子艰难跑来找林逐水的片段里。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嘉鱼脑子里混乱至极,只能隐约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
“祭八。”周嘉鱼艰难的问,“我和先生……”
“你醒啦。”祭八说,“你们的孩子已经上大学了。”
周嘉鱼:“……”
林逐水似乎也醒了,不过他并不能睁眼,所以便慢慢靠过来,动作自然的用唇亲了亲周嘉鱼的下巴:“醒了?”
周嘉鱼嗯了声,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还冷么?”林逐水低声问。
周嘉鱼说:“不冷了……”他微微动弹了一下身体,感到某个不可名状的部位有种微妙的疼痛,而身体更像是被拆开了重新组装一般,各个部位都分外的酸疼。
“嗯。”林逐水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陪着玉一般质地的肌肤显得格外漂亮,不过周嘉鱼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别的地方,他看到林逐水后背上,多了很多微妙的红色划痕……
周嘉鱼默默的低头,瞅了眼手指上的指甲,并不意外的在自己的指甲上看到了一些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渍。
周嘉鱼:“……”操。
林逐水说:“饿了没有?”
周嘉鱼说:“没饿……”他缩在被窝里,感觉自己是只安静的鹌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逐水。虽然之前找徐入妄要了那些片子,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周嘉鱼发现自己还是觉得有点刺激过了头。
林逐水道:“真没饿?”他坐在床边,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不得不说,林逐水的身材好极了,而且他一点也不介意在周嘉鱼的面前表现出来,挺直的脊.背往下便是劲。瘦的腰。肢,那上面依旧有周嘉鱼留下的红痕。
周嘉鱼没忍住,伸出手指在脊椎上轻轻的戳了一下。
林逐水回头:“嗯?”
周嘉鱼说:“没、没事,只是觉得,觉得先生真好看。”他觉得自己说着话有点不要脸,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林逐水闻言却是笑了,他道:“你也很好看。”他停顿片刻,补充了一句,“也很好吃。”
周嘉鱼:“……”卧槽,先生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周嘉鱼一开始为美色勾引,对自己身体状态并没有清楚的认识,直到林逐水穿好衣服,扎好头发,他准备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动不了。
下半身完全瘫了似得,两腿直打颤,连爬起来这个动作都格外的困难,周嘉鱼呆滞的躺在床上,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他平时运动量也挺大的啊,怎么一晚上过来直接瘫了呢……
“先生……”周嘉鱼艰难道,“我怎么,动不了了呀。”
林逐水闻言微微偏了偏头,道:“抱歉,昨晚做的稍微有点过分了。”他摸了摸周嘉鱼的额头,“很难受吗?”
周嘉鱼说:“还行……”
他说着还行,但身体却很不给面子,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只能躺在床上,跟残废似得。身体倒是被认真的清洗过,没有残留那些更加糟糕的痕迹。
虽然周嘉鱼说着不饿,但林逐水还是去给周嘉鱼拿了点清淡的食物,喂着他吃了。
周嘉鱼就这么躺了整整一天,第三天的时候才能下床走动,不过走路的姿势还是一瘸一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回到住所的时候,林珏他们正在围在一起吃外卖,看见他回来,都挺热情的冲着他打招呼,说周嘉鱼,你回来了。
周嘉鱼坐到沙发上,嗯了一声。
林珏说:“罐儿,感觉怎么样啊?身体好点了没?”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你们……”
周嘉鱼点了根烟,默默的含进嘴里,然后点了点头。
林珏说:“恭喜恭喜。”
其他人心领神会,脸上纷纷露出笑容,就沈一穷这个蠢蛋,说什么恭喜?周嘉鱼不是阴气入体了么?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林珏说:“沈一穷,你算是完了。”
沈一穷莫名其妙。
周嘉鱼想起沈一穷之前骗他说十四岁就不是处男的事情,简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把嘴上这根抽完之后又点了一根。
也不是是不是因为这事儿,屋子里晚上的气氛都特别欢乐。林珏叫外卖的时候特意叫了一锅老母鸡炖的汤,说要给周嘉鱼补补身体。
周嘉鱼还能说什么呢,他现在走路都还困难,的确是该补一补了。
晚上吃饭时林逐水也过来了,周嘉鱼这才注意到林逐水的嘴唇也破了,显然是某个人咬的。至于那个人是谁……周嘉鱼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林珏挺高兴,拖了几箱啤酒回来,说不醉不归。
周嘉鱼酒量差,某个部位还疼着,完全不敢多喝,送到他面前的酒全被林逐水给端了。后来几个人见林逐水这态度也不敢继续送,于是便抛下了周嘉鱼玩起了游戏。
小金龙和黄鼠狼也参与了进来,屋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林逐水也喝了不少,白皙如玉的脸颊上也多了几分绯色,他薄薄的嘴唇透出艳丽的红色,看起来分外的漂亮。
周嘉鱼坐在他旁边,心中再次悔恨那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默默的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
林逐水的声音却忽的飘了过来,他说:“周嘉鱼,你不高兴?”
周嘉鱼说:“啊,先生,我没有不高兴啊。”
林逐水说:“真的?”
周嘉鱼老实的点头:“真的。”
林逐水面对着周嘉鱼,明明闭着眼睛,却让周嘉鱼有种被凝视的错觉,他忽的靠了过来,嘴唇在周嘉鱼的耳廓边滑过,声音低低的说着却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话,他说:“还想再认真的做一次,在你醒着的时候。”
瞬间,周嘉鱼心脏狂跳,他抿了抿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逐水微微勾唇,在桌下握住了周嘉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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