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领头人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人婆婆妈妈没有一点狠色。
“那位大人已经在催促了。”青年人在提到“那位大人”的时候浑身抖了一下。
领头人的眉头微微蹙起：“昨天晚上不是送过了吗？”
“是是的，但是大人的确催促了”青年人结结巴巴地，低下的脸上全是挣扎和痛苦。
领头人视而不见，摆了摆手，吩咐：“一会儿把他们送过去。”
他们指的当然是楚七七和妖容两个。
领头人乘着电梯上楼，冰冷的金属映出他麻木的脸，眼中的神色和这金属一样冷。
他突然想起自己杀第一个人的时候的样子，惶恐不安，鲜血洒满了他整张脸，他跌跌撞撞地逃走，害怕有人把他抓起来。
可是后来呢，没有人抓他，警察们自顾不暇，人人自危。
如果他不是带着几百人躲进这里，和那位大人做交易，他现在也是一具腐臭的尸体了。
他突然笑了。
一张颇为正气的脸上写满了阴狠。
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死的，那么为什么不用来保全别人？如果不是他，他们哪能享受到电力和充足的物资？他救了他们，他们就应该为此用生命回报他。
电梯门打开，他阴狠的脸又变回所有人信赖的那张领头人的忠实有信的脸。
“领头”
“首领好”
他的目光扫过不知危机为何物的人们，他们的生活和平日里无异，只是范围被缩小了。
不，或许更加惬意。
他们不用工作，不用承担责任，不用为生活奔波劳碌穿梭人海，他们只需要安分地待在这里，张开嘴等着人来饲养他们。
几个年轻的女人从某个地方站起来向着她们尊敬的首领走去，她们身上只着寸缕遮羞布，在这人们暖意融融地环坐的屋子里丝毫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羞耻。
她们贴上去，和领头人嬉笑，走进他专属的大屋子。
就着墙根坐在地上，楚七七眨着眼看了又看还是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却也不肯闭上眼睛。
“嘶”
冷血的动物吐着信子，顺着活人的气息行进，这种摩挲的声音粗糙又令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血液仿佛在逆流，楚七七动弹不得，可即使如此她也还保持着微笑，声音轻软：“阿容有蛇呢。”
这里面听不到一丝害怕，好像只是告知他一声好叫他防备着似的。
摩挲声消失了。
沁凉的光滑的触感贴上她的脖颈，叫她的瞳孔在黑暗里骤然紧缩，心脏跳动的速度不断跌落。
“呐，我知道。”
妖容的声音天生华丽，像是金属碰撞出的交响曲，此时楚七七却从中听出尖锐的像是魔鬼的音调。
她气息徐徐：“什么蛇呀？你把它放我脖子上了吗，好痒哦哼哼哼”
笑声从鼻腔里闷闷地传出来，那块沁凉的皮肤就往她下巴上蹭了一下。
黑暗里谁也看不见她眼睛里的黑色越来越浓郁，她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舌尖在尖锐的虎牙上用力扫过。
“好像是黑曼巴哦。”
妖容像是真心和她探讨一样。
突然，妖容闷哼了一声。
沁凉的触感从她皮肤上消失了，她眉眼弯弯，在黑暗中准确地转向妖容，举起的手被一团莹润的光包裹，照亮了一小片。
她眼里盈盈光晕，像是世间最干净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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