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去睡？”程子胥把大衣披在楚七七的身上，声音柔和。
“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睡不着呐。”她随口一说，踢着轻快的步子在宽大的客厅里踱着步子。
直觉告诉程子胥，她口中的所谓的“开心的事情”和常人的理解并不相同，但是他没有过于深究。
“想好白天要去哪里玩了吗？”程子胥看着在客厅里晃悠着的楚七七，眸光不自觉地温柔。
“嗯？”
楚七七顿下来，回头望着程子胥，笑容如清风般能抚平人心，说出的话却撩拨心弦。
“白天的时候去程程家好了呐，我还没有见过程程的家人呢。”
程子胥都快要习惯了耳朵烧起来的感觉了，明明只是普通的拜访，怎么可以说得像是见家长一样？果然是不能期待一个病态者理解两者间的不同的。
“嗯。”
竭力克制住落荒而逃的冲动，程大少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然后在少女眼睛亮晶晶的注视里丢下一句“早点睡”。
回到房间里，程大少摸出没有信号的手机，屏保是一张偷拍的但依旧清晰惊艳的照片，喃喃自语。
“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啊”
次日清晨，程子胥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带着恰巧也是一身灰色休闲装的楚七七从公寓里下去，但是被楚七七拒绝了乘坐电梯。
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电呢，被困在里面可不好玩哟。
走楼梯的时候程子胥闻到了一股血腥和腐烂的味道，他不由得蹙起了眉。
难道发生了什么命案？
他正想让楚七七等一等，自己去查看一下的时候——
“砰！”
楼梯拐角每一层的通道的铁门被人粗暴地砸开，发出的巨大声响和人类的尖叫声立马毫无阻碍地穿透过来，同时还有鲜血满身的人和腐烂的尸体一样的怪物闯入眼帘。
头皮发麻的感觉一瞬间占据了感官的上风，饶是程子胥也不由得退了一步，在那一步的时间里，那个鲜血淋漓的人跌倒在地，这才看清他的腿血肉模糊。
“救”
这句话和那个抬头的祈求的动作都没能完成，因为那只怪物凭借本能刺破了他的心脏，并且一把抓在手里啃食，然后将头颅僵硬地转向楚七七和程子胥。
这样惊悚的场景里，怪物身后敞开的大门后又有几只腐烂得不成样子的怪物僵硬地晃荡出来。
没有瞳孔的眼睛一片混白，像是仍然具有视物的能力，向散发着浓郁诱惑的两个人僵硬地走来。
心头突突地极速跳动两下。
程子胥拦腰抱起楚七七借着高度的优势踹开挡路的一只怪物就往楼下冲。
没有哪一刻程子胥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自己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否则根本没办法安全地带着楚七七进入地下停车场。
一路有惊无险，即使是楼梯里的那几幕也让程子胥默默捏了把汗，想起楚七七说的“末世”，他不由得正视起这件事情。
楚七七扒拉在越野车的窗户上，一点儿害怕的情绪也没有，甚至微微带起了笑意。
这就是丧尸吗，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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