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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旧“恨”难忘

作者:无水01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家这几天都忙碌的,从饭店出来以后,大家都去了李家大院,有些外地的亲戚已经陆陆续续都要回去了。李老太和李老太的婆婆坐在房子里,并没有去送葬,因为当地的说法是“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李老太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哭了良久,中午饭也没有顾得上吃,也没有去饭店,因为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毕竟自己的女儿走了,自己最小的女儿走了,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她是重男轻女,可是这最小的女儿一直是她最疼爱的。李老太的婆婆在院子里面两个手背到身后,这看看,那摸摸的,好像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中午的时候,还让李老太的儿子安排车来接她去饭店吃饭。李老太心想:受你三十几年的压迫,这些年一直都没有联系,你突然的出现,说的是要送秀英最后一程,真的是送秀英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我们现在的状况非常好,你来是想干什么?是有目的性的吧!所有的一切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李老太想到这里,已经不想往后想了。既然这样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往后的路往后再说,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好歹是自己丈夫的母亲,没有她也就没有自己的丈夫。她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对待自己的婆婆,这么多年婆婆从来都不领情,这下又不知道来干什么呢?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这几天秀珍也累得不行,回到家就抓紧时间睡了一觉,在梦里她见到了秀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梦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一直想要抓住自己妹妹的手,跑了很久,可是怎么抓也没有抓到,最后她在泪水中醒来。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转身望了一下躺在旁边的陈枫,心想这孩子这两天也被吵得没有睡好,这回可是睡沉了。想到这里,陈枫突然开口说:“小姨,这个盘子是不是应该这么放的呀?”秀珍的眼泪一下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知道那是陈枫和他小姨在梦里玩餐盘的游戏,他们是在办“家家酒”,那套精致的小餐具还是秀英死之前给陈枫送的生日礼物,就整齐的放在陈枫的小书桌上。

    秀珍休息了几日,身体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之前一直照料生病的妹妹,然后又要料理妹妹的后事,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她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带着陈枫到了李家大院。

    李家大院里,秀英的奶奶做在院子正中间的桌子旁,嘴里叼着烟,银白色的头发依旧盘在脑后,利索的没有一丝碎发,一身玄色的长袍显得那么的雍容华贵,像极了民国时期的贵妇。

    前几天因为一直忙碌秀英的事情,所以都没有顾上多看几眼,今天一见奶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威严,其实小的时候秀珍她们是有点害怕奶奶的,每次见到奶奶都离得远远的。秀珍记得奶奶的每件衣服都非常的平整,头发都梳的非常干净利索,一看就是一个注重自己仪表的人,可是她脾气太大了,与家里人相处不融洽,可能是因为最早生活在地主家庭里,被别人伺候惯了,突然落魄了,生活上多少有些不习惯,也缓不过来劲儿。如今自己的奶奶已经80多岁的人了,身体依然健朗,面色红润,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真实的年龄,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秀珍带陈枫进了李家大院的门,和奶奶打了招呼,然后转转身看着陈枫说:“问好呀,你怎么不吭声?”陈枫边鞠躬边说:“奶奶好。”其实陈枫平时问候长辈是不用母亲提醒的,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母亲叫奶奶,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陈枫见过年龄最大的人也只是称呼“奶奶c爷爷”,所以他有些木讷。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然后秀珍笑着告诉陈枫:“这不是奶奶,应该叫她太奶奶。”陈枫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太奶奶,也不知道“太奶奶”是什么概念,傻傻的看着母亲:“太奶奶?太奶奶是什么意思呀?”陈枫面对如此陌生的称谓,有点摸不着头脑。秀珍给陈枫解释:“就是你姥爷的母亲,所以你得叫太奶奶。”陈枫听完了以后又补充了问候:“太奶奶好!”秀珍看到自己奶奶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那个年代的女性可能大多都是重男轻女吧,虽然陈枫只是李老太口中的“外家狗”,但是秀珍的奶奶的确是喜欢男孩子的,她不喜欢女孩,所以陈枫几个表姐都不招李老太婆婆的待见。

    陈枫的这位太奶奶对自己的穿衣打扮要求的确十分细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用一个装满热水的铁缸子,在自己的裤子上来回熨,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枕头下面,睡一觉以后,这个裤子第二天早晨裤子是十分平整,没有一点褶皱。那个年代电熨斗不是所有人家都普及了,所以她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李老太的子女们虽然不喜欢奶奶,但是看到她这样的做法,佩服之心不禁油然而生,同事他们也在考虑一个问题:难道奶奶睡觉不翻身的嘛?会吧裤子枕的这么平整。

    陈枫的太奶奶指着陈枫,对秀珍说:“这是你的儿子?你儿子这双眼睛不一般呀。”秀珍已经不是头一次听别人说陈枫的眼睛不一般了,之前也听自己的舅舅说过,秀珍不知道陈枫的眼睛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奶奶,一笑便搪塞了过去。

    秀珍刚要走进屋里,可是却对自己的奶奶阻止住了脚步,她想要多看几眼陈枫,秀珍是不太想让奶奶和陈枫太亲近,因为她的童年记忆中,自己的奶奶对自己并不是很好,而且对待自己的母亲非打即骂,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也就多看几眼罢了,秀珍也没多往心里去。可是陈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靠近自己的太奶奶,远远的杵在那里,直到秀珍说“你过去看一下太奶奶”得时候,陈枫才一脸不情愿的往那边走,陈枫的太奶奶看出了陈枫不情愿,便开口说:“行了行了,不看了,我这年龄大了,满脸‘褶子’,娃娃害怕。这男娃娃要锻炼胆子呢。”最后还不忘了数落秀珍一句。

    秀珍从来没有告诉秀陈枫任何关于自己奶奶的事情,甚至从来没有提起过有这么个人。秀珍觉得在陈枫的有生之年是不会遇见自己的奶奶的。只是陈枫骨子里面不愿意接近自己的太奶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真的是如她所说,脸上的“褶子”会吓着孩子?可是陈枫的外婆和祖母都是满脸“褶子”,陈枫早都已经习惯了。秀珍的奶奶看着陈枫一溜烟得跑到了李老太的怀中,有些失落。

    李老太看了一看陈枫,觉得这小子真的很有灵气。第一次见到自己恶毒的太奶奶,陈枫就敬而远之,他好像知道家里人都不是很欢迎这一位太奶奶似的,自己自然不愿意跟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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