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阁内
“掌柜的！真被你给说中了。”
“那是当然，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分手吗？”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女的爱慕虚荣吗？”
“我说的是最根本上的。”
“根本上的？”
“嗯，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而其中还包括了一条”
“姻缘？”
“对。像东方的话，拥有操控凡人姻缘的神明有月下老人，和合二仙等。月老牵红线，和合二仙是保姻缘白头到老。但像赵斯这种人，他们连红线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能和张倪暄做了三年的情侣？”
“那只是赵斯的一厢情愿，他只不过是做了张倪暄三年的备胎而已。”
“备胎？”
“嗯，你自己看下他的过去。这三年，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拉拉手，亲亲嘴而已。你说，这算是姻缘吗？实际上，早在两年前，张倪暄就找了个有钱的中年人。”
闻言，陈康妮掐了个法诀。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显然是在查看赵斯的过去。
不一会儿，她便开口道：“真的诶，掌柜的，这个张倪暄太坏了。”
“无所谓坏不坏，这也是她的姻缘。你现在能力不够，还看不到人的“缘”。”
“缘，那掌柜的，张倪暄的缘是怎么样的呢？”
“她会为那个中年人生下一个女儿，然后那中年人的妻子会发现这事，接着张倪暄会得到十万的分手费，最后一个人把女儿养大。”
“那她女儿岂不是会很可怜？”
“嗯，缘有善恶。她的孽缘，也是注定了的。”
“那赵斯呢？掌柜的。”
“我看不到，也没人能看得到。”
“诶？掌柜的你也看不到吗？”
“嗯，像赵斯这样的人，之所以被神给遗忘。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命”。我们能看得到他的过去，这是因为那些都是已经发生了的。而他的未来，全是他自己创造的，所以我们无法通过“缘”去查看他的未来。”
顿了下，周曲又道：“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是最强的吗？”
“神？”
“不是。”
“魔？”
“神都不是，魔就更算不上了。”
“那是啥？”
“是命。”
“命？”
“嗯，世界万物，全都有自己的命。”
“可是掌柜的像我们，还有神明，不都是可以操控凡人的命运吗？”
“不行的，没人可以战胜命运。”
“怎么不行？我们可以给一个乞丐亿万的财产，让他瞬间变成富翁。我们可以让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人，立马恢复健康。这些，难道就不是战胜命运了吗？”
“不是。”
“掌柜的你是不是在扯淡？”
“你又忘了，我是没法说谎的。”
“那你刚刚说的，不就是胡扯吗？”
“唉你说的这些，并不是真正的战胜了命运。”
“那你仔细说说呗。”
“就说那个乞丐吧，他这辈子注定潦倒，然后我们把他变成了个富翁。这看似改变了他的命运，实际上，这是透支了他以后几世的财运。”
“哈？”
“一饮一啄，皆是造化。除非那乞丐可以不死不灭，不然他的命运就无法改变。”
“那神呢？神不是不死不灭的吗？”
“谁和你说神就是不死不灭的？这世上湮灭了的神明可海了去了，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就算是最稳定的东方神系，你可还能看到多少上古就存在的神明？”
“那那些被我们云梦阁收走的灵魂呢？他们难道还有命运吗？”
“没，他们没有命运了。但把他们的命运给抹去的我们，会承受相应的后果。”
“，掌柜的，那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大概”
“大概？”
“大概是比灰飞烟灭还要凄惨的恶果吧”
“掌柜的你可别吓我”
“这还是因为我的想象力不够，总之，应该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恐怖。”
“那掌柜的，我们和老板说一声，我们不干了好不好？”
“不可以，你以为老板他不知道做这些的后果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开这云梦阁？”
“执念，老板他有他不得不做这个的原因。”
“啥原因？”
“我不能说谎，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
“哼！小气！”
“是怕你坏事，你嘴巴一直不牢。”
啪。
响指声起，周曲散掉了陈康妮的圆光术，然后躺下准备睡觉。
见状，刚郁闷着的陈康妮又推了下周曲，道：“掌柜的，我事情还没问完呢。你怎么就睡上了？”
“还有什么事？”
“你说赵斯没有气运，所以不会有女朋友，又说他的命运得由他自己来创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个啊，没。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命运虽然无法抗拒，但也是可以发生些微小的偏转的。”
“这样啊”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馊主意？”
“没，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给他份姻缘。”
“这个啊”
“怎么？”
“这个是做得到的。”
“诶？”
“只要他来云梦阁和我们交易就可以了。只不过，像他这样的，我们只能收取他的灵魂。别的对我们来说，就一点价值也没了。”
“掌柜的，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和他一样被神所遗忘之人，那么他也可以拥有一份姻缘。”
“这样啊。”
“可这太难了，先不说被神所遗忘之人实在稀少。就算真找到了，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性格合不合得来，也都是很难说的。”
“啊？限制这么多啊”
“所以我之前说过，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
“等等！掌柜的，我想到了！”
“你想到啥了？”
“女朋友不可能有，那男朋友呢？”
“，少看些歪书。”
“嘿开玩笑的。对了掌柜的，这世上不是还有很多人，也是没有姻缘的吗？”
“嗯”
“那！”
“没用的。”
“为什么？”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就算使计让他们在一起了，到头来”
“会怎样？”
“到头来命，还是会让他们分开的。”
“又是命！不过那样也行嘛。至少曾经拥有。”
“呵”
“我说错什么了吗？掌柜的你干嘛笑我！”
“你还小，不懂。曾经拥有，那都是些骗人的。爱，就要天长地久才对。”
“那掌柜的”
“嗯？”
“你的天长地久呢？”
啪。
响指声落，陈康妮就被周曲给传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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