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惊讶地“啊”了一声，迅速伸手捂住了微张的小嘴。片刻后，摇摇头：“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跳楼，好可怕啊！”
啄木鸟微微一笑，正待说话，白鲸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伸手示意他闭嘴，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只听了几句，她霍然变色，匆匆回了一句“好”，便挂掉了电话。
啄木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问：“怎么了？”
白鲸眼神呆滞，几秒钟后才清醒过来，站起身，顺便将他拉起。
“走！”
啄木鸟莫名其妙：“出了什么事到底？”
白鲸顿了一下，低声道：“刚刚疯子给我打电话，鱼佳姐跳楼了，现在正在xx医院抢救。”
啄木鸟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白鲸没有回答，两人小跑着穿过餐厅大门，在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餐厅内，被遗弃的三个女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个呆，半晌合不拢嘴。
“怎么个情况？”安琪自言自语。
可惜无人能够作答。
出租车上，啄木鸟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发问，想要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鲸面沉如水，初始时一声不吭，末了，冷冷回了两个字：“闭嘴！”
啄木鸟不为所动：“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会跳楼？”
“你问我，我问谁？疯子刚刚电话里就只告诉我一件事：佳姐跳楼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原因什么的他一个字也没提，我怎么会知道？”
啄木鸟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好在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医院不远，没几分钟，出租车便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手术室旁，一大堆人或坐或站，个个愁眉不展。
白鲸上前安慰鱼教授，啄木鸟不擅长这种事，一时间僵立当场，不知所措。
正犹豫间，他一眼看到了站在墙角抽烟的疯子，便走过去低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疯子懊恼地叹了口气，自责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怪我！”
原来，今日恰逢周末，除了啄木鸟兄妹二人前去找舍友赔罪并杀毒之外，其余众人都回到z教授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谈论啄木鸟此次的杀毒行动能否顺利成功。
谈道联梦这一环节，闷骚的骡子羡慕啄木鸟可以同三个美女一同入睡，然而疯子却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如果一个人单独做梦，梦见了自己的熟人，熟人毫无疑问是出自他的梦中。但如果两人联梦，梦中的那个人，来自哪个梦境呢？
他用教授提到的见证者c凶手二人联梦，驱除见证者被灭口的幻想一案举例：此次联梦，在见证者的视角，梦中其实是有两个‘凶手’的，一个是来自于他本身的梦，另一个则是凶手梦中的本体。但众所周知：人在梦中，通常会觉得这就是现实，那么他怎么区分谁是真的凶手呢？
引申一下：如果两个人的梦境联通在了一起，那么两人共同看到的一些人物或者景物，如何区分是来自与谁的梦境？
众人陷入了深思。
这时后，受他的启发，骡子也脑洞打开，说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复杂的情况：假设绵羊与疯子二人联梦，绵羊本身梦见和疯子一起钓鱼，但疯子梦见自己和绵羊一起在河里游泳，岸上的绵羊看见，疯子和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游泳；而水中的疯子则看到，岸上绵羊和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钓鱼？这样，梦中有两个绵羊c两个疯子，其中只有一个本尊？
再复杂的：如果是三个以上的人联梦，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种情况？
鱼教授认为这个问题值得讨论。
z教授兴致大发，起身在黑板上写到，以代替绵羊，n为疯子。
以高中数学知识集合知识来探讨：最简单的第一种情况，绵羊和疯子并没有在自己的梦境中梦见彼此，则绵羊梦境中的人物集合为a一｛｝，疯子梦境中的人物集合为b一｛n｝，则梦境联通后，两者的并集aub一｛，n｝。
第二种情况，若绵羊在自身梦境中梦到了疯子，但疯子的个人梦境只有自己，以n1代替绵羊梦到的疯子，则a一｛，n1｝，b一｛n｝，
并集aub一｛，n1，n｝。
反过来，若绵羊的个人梦境只有自己，而疯子个人梦境中两人都有，以1代替疯子梦见的绵羊，则a一｛｝，b一｛n，1｝，并集aub一｛，1，n｝。
第三种情况，两人的个人梦境都有彼此，则a一｛，n1｝，b一｛n，1｝，并集aub一｛，1，n，n1｝。
z教授忍不住又开始了举一反三：“那么问题来了：今天啄木鸟要去给白鲸的三个舍友联梦杀毒，一共四人参与联梦。按照上述情况，会产生多少种梦境集合呢？”
众人想了一会，纷纷表示这计算量太大，摇头表示要放弃。z教授适时地从书房中拿出一摞白纸和四五支中性笔来，分发给绵羊等人。
“来个现场小测验，十分钟时间，解出正确答案。”
“不是吧？”学渣香芋拉长了脸：“还要考试？”
z教授微微一笑：“权当复习一下以前的知识了。提示一下：这道题到现在为止已经不是集合的问题了，而是要牵扯到排列组合的知识点。”
香芋哀嚎了一声。
他挠了挠头，将笔在手中转来转去，却无从下笔。
瞥见一旁的绵羊正在奋笔疾书，他小声问道：“哎，排列组合的计算公式是什么来着？”
z教授敲了敲桌子：“不许交头接耳，自己做自己的！”
香芋悻悻地闭起了嘴巴。
教授像监考老师一样，在几人身边来回游走，不时还低头看一下他们的计算过程，或是点头，或是摇头。
几人当中，绵羊c骡子与疯子还算尚可，知识并没完全忘记，但一时半刻，也被众多的可能组合搞的晕头转向，迟迟不能得出最后结果。
而学渣香芋则在白纸上开始了艺术创作，画起了画。画中，啄木鸟与三个女生同床共枕，大被同眠。
看到这里，教授忍不住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唯一的女生鱼佳认真是挺认真，奈何作为英语老师的她，毕业于英文专业，数学成绩向来就不好，此刻更是毫无头绪。
开头几分钟，她眉头紧皱，咬着嘴唇，似乎在拼命思索解题步骤；然而渐渐的，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愈来愈诡异。
“啪”的一声，手中的中性笔被她一掰两段。
众人均被这声音惊动，纷纷抬头看向声源。
鱼佳缓缓地站起身来，语调低沉：“为什么要考试？”
“嗯？”z教授有点奇怪。
而此时，作为她的父亲，鱼教授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佳佳，你怎么了？哦，对了，爸爸忘了，你从小就讨厌数学，没事，不喜欢，咱们就不做了！”
鱼佳离开桌椅，走向窗前，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咬牙切齿地说：“我明明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开始工作了，为何还要做高中时的数学试题？”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她已经敏捷地爬上窗户，一跃而下。
“不！”
鱼教授痛苦的喊叫声从身后传来，后发先至。
然而更快的声速，却阻止不了她的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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