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馨离去后,小喜走进房间,拿起那件掉落在地的披肩,来到庞渊跟前低声问道:“公子小姐的衣裳该怎么办!”
“衣裳?”
看着那件淡黄色披肩,上面还遗留着庞馨那身上独特的胭脂花香。
他想了想,开口道:“你去拿给小姐吧,记得趁她不在的时候放到她房里,或是交给服侍她的丫鬟,千万别当面给她。”
小喜低头闷闷的应了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庞渊,脸上红通通的说道:“公子,你要是想要的话,小喜小喜可以帮公子的”
我的天!
庞渊疯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在挑战他的良知底线。
还真当老子是善男信女啊!
他恶狠狠的走到小喜身边,伸手狠狠在她头上敲了一记头粟,随后板起脸道:“小孩子乱想什么,还不快把衣裳送去,再敢胡思乱想,小心打烂你屁股。”
小喜吃痛的捂着头,撇着嘴,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庞渊不为所动的跟她对视着。
“哼”
小喜撇过头气哼哼的转身离去,只是一阵阵自语,却不停的传到庞渊耳中。
“有什么了不起,人家比不上小姐吗?人家也很大啊”
庞渊眼皮一阵狂跳,强自绷住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喜远去,直到她消失在院廊尽头才终于呼出一口气。
紧接着他扯动嗓子大声喊道:“长瑞,来福,你们死哪去了,都给我过来,少爷我今天要逛青楼”
车厢略有摇晃,庞渊有些坐立不安。
曲阳的风月场,以前的“庞渊”根本没有来过,如今带路的是他身边的小厮,他不知道这个小厮究竟靠不靠谱,可别把他带到什么野窑子里。
况且就算是那些高级的消费场所,人家老鸨一看你不是熟客,也不会把最好的姑娘介绍给你。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没有熟人带领,短时间内休想摸清其中门路。
他翻看了下身上的荷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片金叶子。
但愿这些足够了吧。
其实他也并非是要来真的,只不过是刚才在府里被撩拨的狠了,一时冲动。现下冷静下来也暗暗后悔,不过既然都来了,就当是参观一下这里的交际场所。
再说这个世界也没有那种保护措施,就算他再怎么冲动,也不会在那种地方胡来。
忐忑不安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整理了下衣物,内心有些紧张。
“公子,到地方了,下来吧。”
一个青帽小厮打开车门,面带猥琐的讨好道。
庞渊一脸正经的走下马车,弹了弹衣袖,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
现下正是华灯初上,红秀坊内各家院子都已开门迎客,只见周围一片脂粉弥漫,莺莺燕燕,各种环肥瘦燕的宫装女子在道路两边穿行而过。
她们大都拿着圆扇,路过庞渊时各自都扇掩偷笑,顾盼回眸间暗送秋波,个别胆大的甚至毫不掩饰眼中的火热,红唇轻启间对他做出的嘴型,仿佛要把他整个人一口吞下。
庞渊暗咽口水,轻咳一声,淡淡问道:“这是何地,怎么如此喧闹。”
小厮答道:“回公子,这里是红秀坊,咱曲阳所有叫的上号的青楼花院都聚集在此了。等下小的带公子去那荟春院,那是此间最有名的一家,别说在咱曲阳,就是整个唐国都大大有名,里面的姑娘包您满意。”
庞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小厮察言观色,立马说道:“公子您请,小的头前跟您探路。”
没过多久,两人进了荟春院大门,立刻有一个浓妆艳抹余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
“哟,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到咱荟春院来了,姑娘们还不下楼接客”
庞渊最终被带到一个雅致宽敞的房间内,此刻他正坐在一旁细细品酒,脸上满是苦恼之色。
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哪里知道这看似高级的风月场所居然那么直接!得知他的身份后,老鸨立马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推进院内头牌听香姑娘的闺房里,谈都不谈其他有的没的,满脸你懂的神色!
要知道这位听香姑娘生的花容月貌,风华绝代,称得上是一个绝世美人。众多豪客为了她争风吃醋,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都抢着要为他梳拢。
可这些人背景都很深厚,谁也奈何不了谁,以至于时至今日听香姑娘都还待字闺中,没有人能一亲芳泽。
眼看这姑娘年岁渐长,本来好大一颗摇钱树现在变成了烫手山芋,谁也不敢为她梳拢,老鸨早就急的头发都白了。
今天一听来人居然是庞家公子,老鸨顿时心花怒放,火急火燎的把他推到听香那里,心下暗喜:老娘把听香交给庞公子,你们没话说了吧?有种你们去庞家闹啊,老娘才不管你们死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浓妆艳抹的老鸨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哎呀庞公子,让您久等了,姑娘已经梳洗好了女儿,来见过庞公子。”
只见一道倩影履步姗姗的走了进来,她肤若凝脂,面容绝美,气质缥缈出众没有一丝风尘之色,竟不似凡间女子。
庞渊满脸震惊之色,他确实没想到这位荟春院头牌竟是如此的气质出众。
“听香见过庞公子。”
声音清澈如空谷幽兰,叫人听的如痴如醉。
真是完美!
庞渊不禁暗自赞叹。
“庞公子你们吃酒,吃酒,奴婢告退。”
老鸨嬉笑着退走,顺带关上屋门。
听香来到庞渊对面座下,落落大方的给庞渊续上了酒,微微一笑道:“公子,请”
庞渊也是轻轻一笑,点头示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此刻左手正握着墨玉玄龟砚,以防万一。
有了前车之鉴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酒过三巡,两人都微微有些醉意。
庞渊看着佳人双颊泛红,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荡,开口说道:“姑娘如此天资气度,怎么流落风尘,实在让人叹息。”
听香伸出纤纤玉手夹了一片竹笋喂给庞渊,轻轻笑道:“人有人道,鼠有鼠路,就像庞公子你,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衣食无忧,哪像奴家这般命苦,自小便被爹娘卖入风尘。”
她边说边用锦帕替庞渊擦了擦嘴。
庞渊醉眼熏熏,嗤笑一声:“那有何用,还不都是蝼蚁?红尘富贵皆是梦幻,修士一指皆成齑粉,唯有大道才是真啊”
听香露齿一笑没有接话,帮他续满酒杯正要相喂,眼光无意间扫过他手上拿着的那方砚台,顿时凝住不动。
“庞公子,那方砚台可否让奴家一观?”
听香此刻声音空灵淡漠,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变得深邃无比,仿佛转瞬之间换了一个人。
庞渊毫不在意的把砚台放在桌上,他此刻酒气冲天,肚中翻江倒海,勉强站起身找了个痰盂大吐起来。
听香没有管他,眉头微皱的拿着砚台反复仔细查看,脸上表情凝重万分。
“似乎是那种力量!不对完全不同”
庞渊吐了片刻,感觉肚中的翻腾略有所平,回头看到听香正盯着砚台发呆。
对此他也没太在意,环顾四周,随后来到一个盆架前洗了把脸,抬头时却发现墙上有着一副水墨画像。
画中是一个撑伞的素衣美人,背景是一条山间小道,样貌竟有几分与听香神似,只是更为的仙气缥缈,宛若神仙中人。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触碰画像,然而在他接触的瞬间,那股熟悉的炙热气体再次袭来。
“听香姑娘,不知这画中之人是谁。”他强忍激动,装作随意的问道。
听香此刻已经放下手中砚台,脸上陷入沉思,闻言她淡淡说道:“此画是旁人所送,奴家并不知晓画的是何人。”
“是吗,那画中之人倒和姑娘你有几分相似,在下甚是喜欢,不知姑娘可否相送?”
听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公子若是喜欢,便自拿去吧。”
说完她神色一变,又恢复到原来喂酒时的状态,仿若有某种力量从她身体里抽离。
听香呆愣片刻,随后回过神来,声音略带娇嗔,对着庞渊道:“公子,快过来吃酒吧,等下菜凉就不好了。”
未免引起怀疑,庞渊只好坐回桌前。
反正这画她都说送给自己了,等回去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公子,奴家每日学着那些撩人的姿势把戏,烦也烦死了,一直都没有真真试过,不如我们试试,好不好。”
“咳咳咳咳”
庞渊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见他这样,听香忍不住娇笑连连,直笑的花枝乱颤,胸前波涛汹涌,原来高雅出尘的气质荡然无存。
“庞公子莫非未经人事?那小女子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呢。”说着她竟开始宽衣解带。
“听香姑娘,我们谈谈风月便好,无须这样,在下家中管教甚严,不敢胡作非为,还请姑娘谅解。”他现在酒也醒了大半,再加心思全然放在了那副画上,哪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她依旧在慢慢解着衣裳,闻言好笑道:“是公子家教甚严,还是怕沾染什么顽疾?公子放心,奴家现下还是清白之身,公子倘若不信,等下试试便知。”
庞渊一听这话,原本强自按捺的火气不禁又猛然窜出,比刚才还要来的猛烈。
辜负如此美人,必遭天谴啊!要不就从了吧?
听香看他似乎还在犹豫,脸上忽地一笑道:“如果公子实在担心,那奴家也可以用其他方法让公子快活,必不叫公子失望。”
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吞下酒水,来到庞渊身前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跪下,双手解着庞渊的腰带,一张俏脸就要靠近他股间。
庞渊闭起眼像即将赶赴刑场的犯人。
就在此关键时刻,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猛然踹开,一声鸭叫般声音猛然传了进来。
“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个敢为听香梳拢”
进来的也是一位少年公子,手持折扇,满脸的愤愤,当看到他们此刻的动作姿势时,顿时脸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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