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无定河源自山西省宁武县的桑乾河,它自西向东奔腾向前。上游流经黄土高原,山区坡陡水急,冲出山口,含沙量仅次于黄河,故有浑河c小黄河之称。又因河水夹带大量泥沙,水质浑浊,“以其浊故呼浑河,以其黑故呼卢沟”。河水浪高流急,常常改道,故被称为:无定河。河水日夜奔流不息,已经存在了300多万年。
无定河流到失经山脚下,似乎被满天星斗迷住,任性的本质发生了动摇,令它开始放慢脚步,数起了星星。
夹裹着热气的夏风经过河面时,热气便被河床弥漫的水汽降温。宽度约有数十丈c长度沿着河岸一望无际的芦苇,犹如巨大的扇子,不停地扇啊扇,将阵阵凉风送给河岸舍粥棚里横七竖八c七倒八歪的乞丐们。
蛙声响成一片,仿佛在与河水发出的响声较劲儿,比比究竟谁的声音更大。
茶伦公主姐妹三人,趴在一张桌子上,算是有个睡觉的地方了。她们时不时地拍打着蚊子。
“姐姐,我看,那个叫贾恒通帮主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乌云塔娜对茶伦公主耳语。
“姐姐,我也看出来了!”乌云凯蒂对乌云塔娜低声说,
“咱俩要保护好公主。”
“公主的生命胜过咱俩加到一堆儿的命。”
“那还用说嘛!我会牢记在心!”
“你俩说话声越来越大,当心隔墙有耳。”
“公主姐姐,你也忒过虑了!虽说有些简陋,门透点儿风,隔断还是严实的呀,有谁个能够听得到?”
“嘻嘻嘻嘻嘻,是呀,公主姐姐,透风,只有风婆婆才能够听得到!”
”乌云塔娜东张西望,笑着说:“粥棚虽说透风,却由一对对柱子支撑,连接c固定荆条编制的墙巴作为隔段,组成了若干个单间儿。几个男士全都在前头的单间儿,他们的耳朵再长,也休想听得见。咱们单间儿后头就没有单间儿了,是长粥棚的尾巴,更不会有人了!”
“我们此行,必须以处处小心谨慎为第一之要。特别是到了无定河畔,距离我们的元大都已经十分近了,万一有仇家来元大都找我们算账,如果这些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那么,危险先放到一边,咱们出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是呀,公主姐姐,咱们一旦暴露身份,被仇家知道了,麻烦可就大啦!那么,公主姐姐,怎么去考验那些个准驸马的心肠是红还是黑呀?”
“瞧你!”乌云塔娜责怪乌云凯蒂,“公主姐姐不叫咱们提公主姐姐,你怎么不长记性?公主姐姐c公主姐姐的没完没了?”
“嘿嘿!你还说我呢,你瞧你:公主姐姐c公主姐姐的说了好几个!”
“你俩打算耍贫嘴耍到天亮么?”
听到公主略带责备的口吻,两位侍女兼保镖——乌云塔娜c乌云凯蒂不言语了。
还有一个人也不敢出声,这个人,当然不是茶伦公主。那,他是谁呢?
是元大都西部丐帮帮主贾恒通。难道他会“隐身术”?或者是轻功高手,趴着粥棚棚顶偷窥?全都不是!由于乔敬祖大善人长期做舍粥的善事,长约一里地的粥棚则成为了“长期建筑”:形状恰如舞龙的的道具,而根根立柱就像舞龙者双手中的支撑龙身的棍子,根根立柱将龙身打成若干个单间儿。贾恒通想起了歪主意:打地道,条条地下通道通到每个单间儿的饭桌子底下。白日里相中好了年轻貌美的女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从地道里冒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美女拖走,奸污。传说中的采花贼就是贾恒通。
“哎哟,她是公主?她是忽必烈的女儿!”贾恒通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开始感谢自己的爹娘:“给了我一副‘顺风耳’!还给了我一个‘沉着c冷静’的大脑!幸亏,我爬出洞口,没有贸然把赵千金拉进洞!”他边往回褪身子,边想着,他下意识地胡噜自己的脑袋,“还好c还好c还在!要是我把公主给糟蹋了,我就是死罪c死罪啊!甭说,让皇上忽必烈知道了,非得把我给杀了,剁成肉泥喂狗吃,就是跟随她的这些个保镖也不会饶了我呀!说不定会把我这颗脑袋割下来,挂在粥棚之上!我的采花贼臭名就会暴露!我c我这是这回捡回了一条命!我得要谢天谢地!谢老天爷!谢土地爷爷!”
天亮了。
第一个睁开睡眼的是乌云凯蒂,是她合着眼睛伸懒腰,一只手掌展开碰到了一个人,她一激灵!职业习惯令她“霍”地地立起身子,脸上的“警惕”二字顿时被喜色代替,“呦,是六哥!早上好!六哥!”
“还有我呢!”张家旺双手按住膝盖,弓着腰说。
惊醒了乌云塔娜,她瞪着张家旺,“瞎吵吵什么!你?不说在自己个儿的桌子趴着睡你的觉!”
张家旺朝她努嘴,指向桌面儿。
乌云塔娜眼珠儿变大,这时,乌云凯蒂也聚焦桌面儿,情不自禁地喊起来,“白馒头!还有肉!”
茶伦公主睁开眼睛,看到张家旺c赵泽天c药自良c李小二四个人把她们围着,八只眼睛盯着桌面。她听到乌云凯蒂喊白馒头c肉,本能地瞄了瞄旁边的饭桌,“嗬!真的呦!”
想想昨天的吃食儿:一碗稀粥个“黄金塔”——窝头c咸菜。再揉揉眼睛细看:可人的大白馒头c炖肉块儿c小米粥。
“良子,你们吃的也是这样的吗?”
药自良呆呆地盯着桌子上的食物,摇头。
一个问号浮现着茶伦公主脑海,她说道:“为什么对我们仨特殊照顾?”
“没憋着好屁呗!”乌云塔娜撇了撇嘴。
“管它呢!先喂咱们的脑袋吧!”乌云凯蒂伸手就要去拿大白馒头。
“住手!”茶伦公主制止道。
赵泽天感觉乌云凯蒂的手像是被炉火烫了一下,立刻缩了回去。他心里一惊:“为什么她那么听千金的话?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姐妹关系,反倒像主仆关系。”
茶伦公主立起身,一本正经地对药自良说:“良子,你在路上有功,馒头理应给你吃。水乡,你还愣什么神儿?麻利儿地拿给他。”那架势,分明是主子在吩咐下人。
乌云凯蒂乖乖地拿起一个馒头,双手捧到药自良面前,
药自良盯着馒头,他的肚子顿时“咕咕”作响,可他不住地摆手,“别!别给我!要给,就给六哥!是他们赵家大白墙铁匠铺给咱们的这些衣裳,咱们才”
“打住!”赵泽天制止药自良再说下去,双手抱拳,向着茶伦公主上下晃动,“谢谢千金的好意!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们的肠胃比你们姑娘家家儿的厚实,我们就该啃窝头。”
“对呀!我们的胃厚实!刚刚吃了窝头。”张家旺满脸堆笑。
“是c是c是!”李小二笑嘻嘻。
药自良的肚子叫了,他转身出去了。撞上给隔壁送早餐的乞丐,药自良说:“给我!”
说罢,他抄起一个窝头,大口嚼起来。
“不是给你们送了吗?”
“我们是‘火化食’!又饿啦!”药自良硬是又从乞丐手里夺过个窝头。
“是不是见到白馒头和肉啦?高兴吧?”贾恒通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突然站立在茶伦公主的身后,他知道了这位女乞丐的身份,便与之保持一尺左右的间距。乌云凯蒂c乌云塔娜女性特有的敏感如同嗅觉灵敏的狗鼻子嗅出贾恒通不怀好意,二人活像有根线连着,一齐肩并肩地紧贴着茶伦公主,贾恒通连退几步。心想:“咱有自知之明,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摆着手,“不打扰了!不打扰了!你们吃好,吃好了啊!”扭身不见了。
白馒头和肉就是贾恒通令人直接送给赵泽天的,叫他们这些男的不许吃,要送给三个女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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