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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十二道大非盗

作者:康纳0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雨过天晴,阳光火红火红的照射着大地,仿佛回到了春天,绿色的小溪c绿色的原野,冬春莫辩啊。到处也是一片温暖色彩。

    南海旁的冬天,总似爱来不来的,不是姗姗来迟,而似眷顾的将阳光留给大海c大地。

    而两人,也像做了一场梦,终于在黑夜中醒来。

    飞奔着跑向游骑,哪怕这些人并不友善。

    而游骑也迅速向他们围过来。

    一会他们就被围得严严实实,刀枪剑戟如林。他们说不上是安全了,还是再次进入冷窑!这是他们漂流在茫茫大海的救命稻草,但又分明的感到森森的冷气。

    这是稻草不该有点冷气啊。

    他们觉得游骑是来救他们的,最少也该如此!不是吗,他们刚从那人手上脱险,刚从老虎口中脱困啊,这些兵士不该来救他们吗?

    可是,他们觉得很冷,不只是刀枪剑戟的,还有那些人脸上的。冷的让他们难受,胸膛似要堵塞。

    钱化与董盛的脸色很怪异,似乎望着他们,却不与他们目光相对。恶狠狠的让曾经的一点熟悉,都变成了陌生。好似从没见过他们,也好似在拒绝认识他们。

    终于,钱化恶狠狠的说话:“这两人居然救走了犯人,必然是犯人的同伙。将他们抓了,回去好生审问。”

    长庆与乔衍都认为听错了,咱们的身份你们不是很清楚吗?在得意楼上见过,与犯人角力是你们的主意。而且咱们对那犯人的来历一无所知,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怎么就成他的同伙了?

    “你你怎么这样说?”长庆忍不住结巴。

    钱化与董盛都不答他的话,钱化又恶狠狠下令:“将他们抓了。”

    刀枪剑戟在指向他们,游骑刹那变成官匪,刀枪剑戟变成了的横蛮。

    “你你们想干什么?”长庆大叫。他忍受不了,他要反抗,但是在反抗之前,他想确切知道他们的意思。

    “你们快快将他们抓了。”董盛无情的大喝。好似吝惜与长庆说话,冷冷的目光像是只看着两人的胸膛以下。

    数十名兵士团团围住两人,一人取出绳索在数人的刀枪掩护下向两人走来。情势很明显,长庆与乔衍若反抗,那些刀枪就会往他们的身上无情的刺几个窟窿。

    但是长庆不管这个,他觉得没有错就要反抗。将执绳那人轻轻推开,迅速的抓着一个递过来的枪头,轻轻一拽就将长枪抢过来,那个兵士好像根本没有抢夺的余地,长枪突然脱手就到了他手中。

    “你们不讲道理,今日与你们拼了。”长庆毫不犹豫的说。长枪当作棍棒一阵横扫,那些刺到他们身旁的长枪都失了准头。

    “将他们杀了。”钱化大喝。他的话又让两人的心如堕冰窖。他们犯了什么罪啊,居然要将他们杀了?

    兵士越聚越多,刀枪剑戟多得让两人眼花缭乱,但是长庆虽然不懂技击,力道却是大得惊人,真是不懂技击胜懂技击,刀枪剑戟让他的枪杆碰上,不是脱手就是折断。刀枪剑戟也好似成了根根稻草四外翻飞,一会儿就断了数十根,散了一地。

    钱化与董盛出手了,他们的武功显然比那些兵士高得太多,手中铁棍更是虚虚实实,好似神出鬼没,长庆的小腿上分别中了一棍,差点没倒下去。他救护乔衍不及,乔衍的腰背接连中棍,好似腰椎都要折断。

    但是这些铁棍并没有乔衍想像中的那么厉害,虽然接连中棍,也觉甚痛,但却感到可以抵受,好似中的不是铁棍而是木棍。他甚至觉得对方又手下留情,只用了几分力量。

    但是两人已下令要杀他们啊,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一声大吼,在棍雨中往钱化撞去,钱化已打中他身上数棍,见他好似若无其事,已经有几分胆寒,又见他突然撞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拖棍急走。

    他一走,董盛的铁棍就抵挡长庆不住,被长庆的枪杆一阵乱扫,左腿上方着了一杆,腿骨几乎断裂,也急忙撤身走出。

    数十兵士仍然将两人团团围住,只是惧于长庆神力,只取围堵之势,没有放手进攻。

    钱化与董盛走到外面强摄心神,伺机再进。

    长庆刚才见乔衍频频中棍,担心他受伤极重,又见他若无其事一样,感觉他就是神人。但他仍然很担心,或者他的确已受了伤,只是在强撑着。声音有点颤抖的问:“乔乔衍,你真的没事?”乔衍大声道:“长庆哥,我没事。”长庆见他中气十足,终于放下心来,但心上的疑惑却不能消减。

    “快快将他们抓了。”钱化在外面怒吼。他想让兵士进攻一会,自己再择机进攻。他们这次让重犯跑了,知道难以交待,就把长庆与乔衍说成是犯人的同伙,只要抓住两人,那么走掉一个抓到两个,只怕他们不但不受责备,还算立功。

    他们是不能放过两人的,哪怕付出所有这些兵士的性命。

    他们已身处悬崖边沿,要么被上级下令让他们从悬崖上跳下去,要么抓住或杀掉两人好安然而退。

    拼命的下令,刀枪剑戟又开始进攻。乔衍觉得这些兵器比铁棍厉害多了,他不能让刀劈中,也不能让枪刺中,只能躲在长庆的枪杆后。但长庆看这些刀枪剑戟就像稻草,枪杆能够应付自如,一会刀枪剑戟又撒了一地。

    钱化看长庆神勇,不禁暗暗胆寒。突然心生一计,与董盛耳语一会,就大声说道:“董将军,咱们先将这两人捉拿,然后再去他们的老巢水石竹杀个鸡犬不留。”董盛附和:“钱将军说得对,这些万恶的海盗不除,鸡笼镇的百姓难有宁日,只要咱们将他们的老巢端了,对海盗就算是斩草除根了。”

    长庆与乔衍的脑袋不自禁的“嗡”的一响,想不到这些事他们都能想出来,感到这是难以想像的卑鄙。

    两人都感觉到这次是堕下了深渊,像是再难见到天日了。

    长庆停手大喝:“你们卑鄙。”钱化“呵呵”笑道:“咱们只是逮捕海盗,怎么卑鄙啊。”“你你们才是真正的海盗。”长庆怒不可遏。“咱们是官府中人,你说咱们是海盗,别人会相信吗?你们还是乖乖的让咱们绑了,免得咱们派兵去打扰你们的老巢。”钱化一字一顿,始终不看两人的眼睛,更让两人觉得寒气彻骨。

    “你你们若然去打扰水石竹村,我将你们杀了。”长庆眼中在喷火。

    “你们敢杀官府中人,那是罪加一等。到时候,水石竹村大大小小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钱化冷森森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束手就擒,好好认罪。最好是自己将罪名认了,不要连累了别人。”

    长庆与乔衍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那抹忍受不了的痛。水石竹不但是他们的家,还有着感情好似血浓于水的父老乡亲c陪伴他们成长的再也熟悉不过的土地。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那里受到伤害。

    两人都有点绝望,长庆想到陆宛儿,一旦他认了罪,那他就基本没机会去找她表白了;乔衍想到经书,他不能习练经书,那么他那个深深期盼的三年之期,可能就此在他的生命中擦肩而过,由美好的向往变成虚幻。

    “咱们知道你们不肯轻易束手就擒,但是你们想想,你们的兄弟姐妹c父老乡亲往后都要在狱中度过。你们的村子,将会成为荒废的村子,而后又会有陌生的人进驻。你们即便回去,见到的也不是本来模样,整个村子将会彻底的变化。你们就忍心看到你们的家人c村人受苦?忍心看到你们的村子成为沧海桑田?”董盛悠悠的道,话语胸有成竹。他知道没有人会对他说的这翻话无动于衷。

    乔衍紧握拳头,心在滴血。目中也似在滴血,只是没有滴下来。长庆则多了一分冷静,知道让水石竹免受打扰是第一要务,自己的事,才可慢慢解决。

    “咱们是不是让你们绑了,你们就永远也不会去打扰水石竹村?”他沉声的。

    钱化与董盛顿时好似见到了曙光,那个紧紧箍在他们头上的“责任”两字好像开始渐渐淡化。

    钱化道:“当然,只要你们随我们回去,我们是不会去打扰水石竹的。”

    “好,你们若然去打扰水石竹,我必不放过你们。”乔衍说得很决然。率先放松双手,做出让他们来绑的姿态。他的想法与长庆的一致,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他们去打扰自己的家c家乡。

    长庆抛下长枪,几个兵士迅速过来将他们绑了。钱化与董盛感到他们的责任“消弥”了,又有点心安理得一样的悠然了。只是他们毕竟心中有鬼,始终不与长庆c乔衍的眼睛相看。

    他们这样做也是自作主张,未与他们的主人——那高公子商量,但他们怕的不是他们的主人,而是另外一个人。他们现在这样做,就是为了在这个人的面前搪塞。

    他们知道,要搪塞那人,对长庆与乔衍还有很多事要吩咐,好让长庆与乔衍在那人面前助他们掩饰。但是他们知道,能让两人束手就擒,让他们协作也会很轻松的。

    而事实也是这样。回到牢窗,他们向两人大致说了逃跑那人的身份,而后让两人在接受审问时以那人的同伙身份说话。

    而两人能说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他们保证说过的话,不要到水石竹打扰。

    当天傍晚,他们就被带到一个极其森严的殿落接受提审,里面靠北尽处一个中年武将模样的人坐在檀木大椅上,在他后面挂着一幅巨画,画中一个顶着铠甲四方八面的武将横枪立马,很是英姿飒爽。两边站着一列执刀兵士,神情肃然。

    钱化与董盛拽着两人,着令两人跪下,但两人只是挺直身子,始终不跪。不但长庆力大无穷,他们拽他不动,乔衍身上也有一股幽幽之力,他们也难动他分毫。

    两人一阵面红耳赤,却无可奈何。

    “你们两人是怎生放走鸠山夫的?”那人喝问,有点儒雅的脸面又有几分威严。

    他的年纪约五十上下,唇上有浓密的胡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射出精光,颇是威严。

    “就是咱们放走了他,你又怎地。”两人都得到钱化与董盛的“指教”,长庆说话若无其事的。

    “我是问你们,是怎么放了鸠山夫的?”那人加重语气。

    “是咱们断了他的绳索放了他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乔衍冷静的答。他感到不屑与这些当官的说话,因为他们都不讲道理。

    “你们怎么能够打开铁门?”那人有点惊异。

    长庆与乔衍昂然不答。他们虽然得到钱化与董盛的“指教”,但他们不屑于说谎。

    “这两人趁给犯人送饭之机从铁窗进入。”钱化躬着腰,谨声回答。

    “噢,钱化,你是怎么布置兵力的,居然让人混进监狱也不知道?”那人的语气有点责怪。

    “是小的做得不好,小的日后必加强监窗防守,让一只乌蝇也飞不进去。”钱化一直躬着腰,说话谨小慎微。而董盛虽然没有说话,也是做着与钱化一样的姿势。

    “你们是扶桑人?”那人又问。

    两人默然不答,他们还是不屑于说谎。

    “你们到底是不是?”那人突然一拍旁边桌子。

    两人就是默然不答。

    董盛急忙说道:“他他们的话或者不是很流利,司马大人不必责怪。刚才下属已问过他们了,他们就是扶桑人。”

    那人陡的站起拔出长剑,喝道:“扶桑贼子,害我百姓,我要将你们杀了。”

    长庆与乔衍都不相信他的话,什么害我百姓啊?你们与那些扶桑贼子还不是一样?身子挺直,毫不畏惧。

    那人对两人的气概也好似很欣赏,但欣赏当中更多的是深深的恼怒。是的,如果是他身边的人表现出这种气概,他的欣赏是由衷的,但他现在却由欣赏变成愤怒。他怒气满脸的走近,长剑指向长庆的咽喉,“嘿嘿”冷笑道:“你们好像很高傲啊,但是,我今天就杀了你们。”

    长庆觉得他的脸色怪怪的,虽然是愤怒的,却不会让他觉得可怕。想了一下,他终于有点明白,这人的怒气与钱董两人的有点不同,最少没有让他看到冷到骨子的阴冷。

    他的喉头动了一下,好想说几句他真正想说的话,但想到钱化与董盛阴冷的笑,想到水石竹村一切的一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他想说的话。

    那人的长剑本来是要刺出去的,但长庆欲言又止的神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长庆的高傲与某些他眼中的人太相像了,但总觉得在他的身上,又有很多与那些人的不一样,比如眼神,比如那种毫不畏惧的凛然之气。

    他抽回长剑,向两人凛然而视。乔衍的样子又让他觉得奇怪,这个神色有点忧郁的大男孩会是让人恨之入骨的海盗?

    “他们两人很早就潜进来,外表已经与本地人无异。”钱化看看情势不对,急忙说出他早已准备好的谎言。

    那人由诧异转为震惊,又向两人细细审视,看得认真c细致,好像看进两人脸上的毛孔,看到两人的内心。他的心下升起一股冷气,好像又看到了十余年前的血雨腥风。

    刚开始对两人的心是恻隐的,觉得两人的身上并没有存在着那么重要的东西,但在这一瞬间,恻隐荡然无存。

    他的心中又激起了怒气,收回的长剑又缓缓的伸出来。

    不错,钱化与董盛就是要他这样,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但是,那人脸上的变化逃不过长庆的眼睛,钱化与董盛的想法也是昭然若揭。长庆甘心受缚,但他知道有个词语叫“周旋”,他绝不肯轻易的让钱化与董盛的奸计得逞。

    “咱们有很多同伙,咱们可以将他们供出来。”长庆冷静的说。

    那人对长庆的印象改观了,原来这才是海盗的真正面孔啊,他们毕竟是贪生怕死的,毕竟是没有气节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要怒杀两人的心也改变了,他感到要留下两人,问出他们同伙的下落。

    很满意的回到坐位,海盗就是海盗,凛然之气下是虚弱的,也是可以击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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