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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大爆竹和逃亡之路

作者:老白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白离和李阳两个人老槐树的根部一处小小的密室里,白离无奈的摇摇头道:“明知道重兵围困,你个傻小子还硬往里闯。”

    李阳脸色苍白,坚定的说道:“我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无论如何也不会独自逃生的。”

    白离得意的一笑:“算你有良心,我没看错你,不过能活着干嘛去死呢?”

    说罢,从旁边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一份身份度牒和介绍信用油纸细细包好,叹口气说道,“上次,你做事不够周详,露了马脚,当时再补救已然晚了,所以我未雨绸缪准备了这些东西。”

    “接下来你会有一个新身份,从码头的出云号上坐船去帝都,你去帝都匠作院里找一个叫做北冥的大匠,你叫北洋是他的远房亲戚,他会安排你好的一切。”白离长话短说。

    “师父你不和我一起走?”李阳紧张的抓住白离的袖子。

    “我当年立过誓,此生不再踏入帝都半步,我们分头走,待你安顿下来我会联系你的。”白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时间紧迫,去吧!”

    待李阳坐上提前安置的滑车,白离削断捆绑着的绳索,铁板滑车飞快的顺着向下的斜坡远去。

    李阳估摸着只滑行了半里距离,就连人带车冲进了一处宽阔的地下暗河顺着河道拐进一处港口的地下排水暗道,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个明亮的洞口,哗啦一下冲进了海里,回头望向白马小巷的位置,一团明亮的暗红色火光冲天而起,响亮至极的爆炸声震的几里远的李阳耳朵嗡嗡作响,师父到底在院子下面埋了不知道多少桶火药,一想到每天睡在无数火药上,李阳不经打了个寒战。

    原来的白马小巷到处是东倒西歪的残桓断壁,兵将死伤无数,到处是呻吟着的人和残肢断臂,景象犹如人间地狱,黑暗无比的夜空积蓄着浓重的乌云,像是响应刚才那声巨大无比的响声一样,无数的雷霆在天空中乱闪,随着银蛇狂舞倾盆大雨泼洒下来,百里寻自一处废墟中挣扎着爬起来,五官狰狞渗出血来,狂怒的一拳打在残留的墙壁上,这片在大爆炸中幸存的墙壁轰然爆裂开来。

    第二天风高云淡,蓝宝石一样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清新喜人,昨夜的狂风暴雨并没有给连云港这座港口留下太多的痕迹,在一座货船的第二层一个狭窄的卧房里,李杨脸色苍白的躺在床铺上,不时轻咳几声,因为昨天强行逆转经脉,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勉强着挣扎的上了这艘大船躺倒在安排的一处隐蔽夹层的床铺上,发起了高烧,他的伤势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许多,原本宽阔的奇经八脉的通道已经碎裂了,十多年积蓄的内力散失殆尽。

    李阳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上层船舱的木板花纹,心若死灰。

    出云号是一艘退役的老式军舰改造而成的商船,来回往返于连云港和帝都之间运送货物,这艘货船可载重几万斤,将连云港出产的鱼虾海鲜运送到帝都,以达官贵人豪富人家享用,获利颇丰。这艘不起眼的中等货船是由连云港官府背书的官方商队中的一员,雇佣了帝国海军退役的军官驾驭船只,出云号的船长是个五十多岁依然精壮的像头牯牛的白欢,这个曾经的帝国海军校尉带着退役的七个老兵依然像从军时那样严谨的遵守海军的行船条例,虽然现下的航线连个小毛贼也不再有,白欢照例巡视检查过舰船各处风帆角度等每一个细节,来到李阳所在的小夹层处。

    “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了,伤势好些了吗?”白欢古铜色粗大手盖在李阳的额头上感觉已经不在发烧,他的手就像人一样宽厚,粗糙又温暖,厚重的嗓音让人安心。

    李阳还是显得很虚弱,“不碍事了,白叔,谢谢你的关心。”

    “无妨,我与你的舅舅北冥是老相识,因为偷酒喝一起被打板子的老交情。”白欢很怀念曾经军伍中的那些美好回忆。

    “能说说你和我舅舅的经历吗?”李阳被高烧和身体筋脉断裂的极度痛楚折磨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现在好了一些后顿时觉得还能活着真是一件幸运的事,也有了和人聊一聊的兴致。

    “哦,这样啊,你舅舅在二十年前还是墨大师身边的一个小学徒,墨大师奉当时太子之命和很多匠作监的大师在连云港的征远造船厂研制新式战船,我是已经入伍五年的老兵油子了,跟随太子来到船厂被指派给墨大师贴身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白欢难得遇到故人的后辈,谈兴颇浓,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

    征远造船厂是由年轻太子投入东宫大量财力物力兴建的军船研制基地,选址在气候宜人连云港东南方临海的一处优良港口处,最核心的船厂中央新建着坚固美观的房间,周围的林木尽数砍掉,只留下青翠喜人的草坪,这些房屋是特意留给墨大师和匠作监大匠们的,墨大师身边的小学徒北冥是个二十出头的瘦弱年轻人,一双眼睛乌黑发亮,显出一股浓浓的机灵劲儿,许多奇思妙想很得墨大师的欣赏,不过北冥十分好美酒,墨大师担心自己这个关门弟子被酒液磨去灵慧,严禁北冥饮酒。

    被肚子里的酒虫折腾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北冥一想到太子前几日犒劳师父的上等梨花落,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催着北冥鬼祟的溜出房间,冲着心目中的宝库鼠行蛇伏。

    白欢是个看着憨厚朴实的老兵,看着就令人十分信赖,不过他内里心细如发,自有机敏,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作了太子府的伍长,还被太子指派给墨大师做贴身护卫。

    当夜交接了值守的班次,半夜出来起夜放水的白欢眼角闪过一道似曾相识的黑影,谨慎的跟了上去,心下暗喜该着我老白立下大功啊,想不到墨大师身边的弟子竟是个叛徒,这么个弱不经风的谍子还不是给我老白送菜。

    北冥摸到库房门口,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铜丝三两下捅开锁具,熟门熟路的转进一个小门,抱着一坛十多斤的梨花落隔着泥封都能隐隐约约味道诱人的醇香。

    白欢一路跟踪,阴暗的库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月光照进来,北冥的抱着坛子的影子从库房小门映在地上,一根细管插进泥封,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好你个恶毒的叛徒,竟然想要在酒中下毒,想要船厂的大匠门一网打尽,于是不再一跃而起,白欢一个熊扑,斗大的拳头砸在北冥的脸上紧接着转身抱摔,正在酒坛上插了一个翠绿的竹管偷喝美酒的北冥被白欢四肢紧紧锁住,手里的酒坛颇为厚重结实竟然没有碎开,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二人面前。

    被将近二百斤七尺有余的白欢压在身下,北冥感觉就像被一只狗熊猛地坐了一屁股眼冒金星,抓狂的拍着地上啊啊作响,因为怕被发现还不敢发出惨叫,好悬没晕死过去。

    白欢看着从竹管流出的酒水和北冥被呛的鼻涕眼泪横流的狼狈模样,好像有点不对,这家伙怕不是来偷酒喝的吧。

    北冥眼眶淤青的坐在地上像个炸毛的斗鸡一样死死的盯着白欢,白欢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两个沙包大的拳头一捏,噼里啪啦的骨节脆响爆豆一般,北冥吓得一缩脖子,反应过来恶狠狠的低声威胁:“好你个大头兵,我墨大师的关门弟子你也敢打啊!”

    原来是一场乌龙,白欢保持一脸憨厚的模样,跟个愣头青一样嗡声嗡气一样回戗道:“你还敢提墨大师,咱们这就去大师跟前对质,俺老白甘愿受罚!”

    北冥心虚的不行,语重心长的劝道:“你这个瓜娃子是不是傻,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计较你的冒犯,不如就这么算了。”

    白欢心里乐的打跌,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不过见这件事翻篇也正中下怀,免得莽撞了给墨大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再影响了自个的前程,于是装作不甘的回道:“那行吧,没有下次了,不然俺一定据实以禀!”

    北冥不甘心的回头看看酒坛,恋恋不舍的慢慢拔出竹管,忽然灵光一闪,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装模作样的从白欢说道:“咱们平时抬头不见间低头见,这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北冥,你叫什么名字?”

    白欢心下嘀咕,这家伙戏这么多,还是回道:“我叫白欢,不敢高攀阁下。”

    北冥一脸不见外的把白欢拽到地上:“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告密或是散播出去,咱们这么有缘当然得有福同享了,来,喝一口!”

    说着把插着竹管的酒坛拍在白欢手上目光炯炯的像只偷鸡的黄鼠狼一样死死的盯着白欢。

    白欢傻眼的抱着坛子,这家伙贼心不死,这是要搞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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