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长剑青丝（十一）
《小霓裳》曲毕，众人喝酒欢呼齐齐叫好，有人高声道：“娘娘弹奏的如此悦耳动人，不知可否再来一首长安名曲《霓裳羽衣曲》，岂不妙哉。”此言一出，众人随声附和：“记得娘娘初入宫中，玄宗皇上在华清池就曾演奏，今日娘娘亲手弹曲，也好借此缅怀玄宗皇上的恩情。”
“《霓裳羽衣曲》为玄宗皇上在太清宫所作，以谢老夫子授业师恩，正所谓美酒配佳人，乐曲伴仙舞，既有《小霓裳》在前，《霓裳羽衣曲》其后，焉能没有霓裳羽衣舞？”人群中有人插话道。
众人觉之有理，应声称好。程咬金对李白笑道：“早就听说贵妃娘娘舞技极美，我一个粗大汉一直也没有机会见识，今夜倒可一睹为快。”说罢，也不顾礼节，左手拿酒咕噜咕噜干了一壶，右手自席上抓起一块肉，兴致勃勃大口吃喝起来，。
杨玉环美目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在座各位都是英雄豪杰，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酒逢知己，齐聚一堂。陛下也对玉环叮嘱，今夜宴席上可让玉环一舞《霓裳羽衣舞》，略作酬谢。”
言毕，予身边的宫女眼神示意，那宫女立刻领会，匆忙向门外的人低语，不时从大门外陆续进来两对人，宫女们身着粉红羽衣，个个精神奕奕，笑容满面，太监们小心翼翼各抬着舞，曲所用乐器，这些人整整齐齐有序走到场中。李白心中一估，舞者吹弹者，约莫百人，屋内极为宽敞，比寻常富家屋舍还要大十余倍不止，上百人聚集在此，也不显拥堵。
磬声锵锵，奏者坐于筝前，有人持箫，扬笛，箜篌，筚篥，笙皆在其中。杨玉环未着孔雀羽衣，但她美貌动人，立于宫女舞者们前，仿佛像是被绿叶衬出的含羞之花，美的清新脱俗，美的言不胜言，令人目不忍离。
音律一起，杨玉环纤腰灵动，身形忽如弯弯流水，连绵柔软，在幽林密处仙游，又忽如轻盈飞蝶，翩翩起舞，在花卉仙境处徘徊《霓裳羽衣舞》有“上元点环招萼绿，王母挥诀别飞琼”等景，杨玉环舞姿婆娑，美仑美奂，在众人眼中，犹是个惊艳绝伦的仙子，曲中故事，在杨玉环舞姿之下，演绎的淋漓尽致，曲中意境，近在眼前。
杨玉环衣裳舞动，自场中幽幽旋身转了两圈，回眸浅浅一笑，百媚横生，露出一张美玉般的面容来，这一笑烂漫无瑕，枯木见了会逢春，长风见了会留步，碧江见了会静止。众人和她目光接触之时，身形俱软，极为舒心，仿佛自己行云流水般要柔柔的陷入其中。众人目不转盯，眼里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为了她这一笑，纵然要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也无人说一个不字。
李白微有醺意，不知是这好酒性烈，还是杨玉环舞姿惹醉。脑海中想到宫本武藏曾言，远在极北之地的北夷冰上有八大魔龙珠之一的干扰珠，而手握干扰珠的主人，便是晋朝为和亲匈奴的王昭君。说起昭君姿色，天上飞翔的大雁见到她如花的美貌，也忘振翅，扑扑地掉落在地上。据传，春秋越国有一女子名曰‘西施’，长的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她在河边浣纱时，鱼儿看见她的俊俏倒影，竟忘记了游水，渐渐沉到河底，人谓她以‘沉鱼’之容。
心下再想到，当初在‘江夏’遇到舞姬貂蝉，她的容貌举世无双，再美的月色也要暗淡失色。心中突生好奇，不知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间作何比较，李白自问文采斐然，要从她们中较出谁更胜一筹，恐怕也难下笔。
李白暗自出神，心下暗道：“李白啊李白，枉你正人君子，竟想这些事来。心中已有佳人，怎可再去旁顾。”摇摇头举壶饮酒，这酒流转腹中，酒意反倒减少，瞧着眼前的影子渐渐模糊，依稀见到九璃娇美活泼的身影，心想：“九儿她乖巧听话，此时对杯空无人，不知她有没有想我，只望这思念之情深入一分，上天若有情，便多佑她一分。”
注：《霓裳曲》又名《小霓裳》，是在《霓裳羽衣曲》之后而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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