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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不见云雨,不识春凉

作者:轻啜胭脂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一柄好剑。”

    他说。

    “是的,那同样也是一杯好酒。”

    她说。

    雪,下个不停。

    这场雪,便就好像是一场大戏,一场上演在了无数人眼前的大戏。

    戏后。

    七百八十人入了大狱。

    一人入了御医坊。

    唯独有一人,被人从那个好似很会用剑的状元手里,生生抢了走。

    与一个女人,在无数人的眼下,被他披上了一席红衣,点上了一线朱唇。

    他走了,便在那个女人穿上了红衣之后,他便走了,走得好似有些失望。

    而她也走了,就在那一席红衣之下,她便在千万人的眼下消去了声迹,再也不见了踪影。

    雪色依旧,寒冷依旧。

    雪一直在下,冷,很冷。

    第二天,雪。

    徐攸躲在了酒肆中,品着他从来不曾在意过的美人醉,神情好似有些患得患失。

    他说,

    “不是她。”

    “不是谁?”

    久儿托着腮,望着徐攸,眼神中带着一点迷茫。

    “没什么,”

    他笑了笑,持着酒杯对着久儿举了举,然后一口饮了下去。

    “也许是我的精神有些疲倦,说了一些胡话。”

    他说,

    “所以,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故人,一个能够排解忧愁的故人。”

    所以,他便收起了酒壶,转身走进了雪中。

    女人总也娇俏,带着几分红妆。

    所以她娇俏,很娇俏。

    只是现在,她的娇俏却并不是对着他。

    他进去,只发现她的房间内多了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一个长得有些丑陋的,甚至有些像狗的老男人。

    所以徐攸细心的帮她关紧了房门,逃也似的闷头走了出去。

    “怎么?”

    她上前拽住了他,笑问道。

    “吃醋了?”

    他说:“没有,只是感觉有些尴尬。”

    尴尬什么,也许是尴尬撞破了她的好事,也许是感觉头上多了顶帽子。

    所以她说,

    “我毕竟是个勾栏女子,房间里多了一些男人,好似很正常。”

    他说,

    “是的,很正常。”

    所以,他撇开了她的手,准备走向了楼下。

    可是他到底没能下得楼。

    因为此刻他正坐在了那个有老男人的面前,神情中莫名有些尴尬。

    很尴尬。

    那个人见了他好似很兴奋,就好似是那种见到了名人一般的兴奋。

    他说,他叫狗杂种。

    狗杂种的狗,狗杂种的杂种。

    他说,他的外号就叫做狗杂种。

    他也甘愿做个狗杂种。

    因为狗的鼻子很灵。

    而他的鼻子更灵,比狗的还要灵。

    所以他叫做狗杂种,狗,杂种。

    狗杂种是她叫来帮助他的。

    因为有人想要杀他,所以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因为他的鼻子很灵,鼻子越灵的人就越会找人。

    所以,她便请他来找人,找一个想要杀人的人。

    只是她好说歹说,却都终究还是比不上妙公子的一首琴曲。

    他说,

    “这琴曲很好,听了这曲儿,我就好像是到了仙境一般。”

    所以,他答应了帮他找人,马上就找。

    只是他说,若是找到了,他想再听一回琴曲儿,越是高雅越好。

    所以,

    他说好。

    所以,

    他去找人。

    而他也准备好了再弹一首琴曲,高雅的,高到了云端般的高雅,琴曲。

    七百八十个人,终究不是七百八十个畜生。

    更何况,便就是七百八十个畜生,那流出来的血,也依旧能够染红了整个洛阳。

    所以,就在那个女皇帝准备将那七百八十个人一一处死以后,那个很是受那个女人信任的大人出现了。

    他说,

    “杀人不好。”

    她问,

    “为什么不能杀人?”

    “因为你留给人的印象总是暴戾,所以,这次你不能杀。”

    他的话很直接,所以那个女人很是愤怒。

    她说,

    “可是,他们想杀我。”

    所以他说,

    “是的,所以若是这样的人您都能放过,岂不是从各方面都说明了您的宽宏大度。不是暴戾的那种宽宏大度。”

    “可是,我并不想当个傻子。”

    “并不是傻子,这只是一个策略,一个能够让那些一直看你不爽的大臣们语塞的策略。”

    “所以,我就要当一个傻子?”

    “是的,就当是为了您自己,这一次,您也要装一次傻子,装一次能够完成了您心愿的傻子。”

    所以,她当了个傻子。

    那七百八十人被打成了奴兵,便就编在了那个好似书生一般的张旸手下。

    而他,也被她很是宽宏大量的,只是找了个理由,便就被押在了天牢里,一押就是一旬,一个时辰不多,一个时辰不少。

    找人就好似是杀人,同样是个技术活。

    他说,

    “请给我几天的时间,几天过后,我会来这里找你。”

    所以他走了,就像一只狗一样,扒开了窗户,一跃,便就跃出了天台。

    此时,房间内,便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所以她说,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他说,

    “是的。”

    她说,

    “那么,这一次,我们要不要做一些有趣的事,一些我们该做的事。”

    这一次,他没有答话,当然,也没有离开。

    这一次,他合衣睡在了她的床边。

    一夜,

    不见,不识春凉。

    不见藏春凉,春,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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