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柄好剑。”
他说。
“是的,那同样也是一杯好酒。”
她说。
雪,下个不停。
这场雪,便就好像是一场大戏,一场上演在了无数人眼前的大戏。
戏后。
七百八十人入了大狱。
一人入了御医坊。
唯独有一人,被人从那个好似很会用剑的状元手里,生生抢了走。
与一个女人,在无数人的眼下,被他披上了一席红衣,点上了一线朱唇。
他走了,便在那个女人穿上了红衣之后,他便走了,走得好似有些失望。
而她也走了,就在那一席红衣之下,她便在千万人的眼下消去了声迹,再也不见了踪影。
雪色依旧,寒冷依旧。
雪一直在下,冷,很冷。
第二天,雪。
徐攸躲在了酒肆中,品着他从来不曾在意过的美人醉,神情好似有些患得患失。
他说,
“不是她。”
“不是谁?”
久儿托着腮,望着徐攸,眼神中带着一点迷茫。
“没什么,”
他笑了笑,持着酒杯对着久儿举了举,然后一口饮了下去。
“也许是我的精神有些疲倦,说了一些胡话。”
他说,
“所以,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故人,一个能够排解忧愁的故人。”
所以,他便收起了酒壶,转身走进了雪中。
女人总也娇俏,带着几分红妆。
所以她娇俏,很娇俏。
只是现在,她的娇俏却并不是对着他。
他进去,只发现她的房间内多了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一个长得有些丑陋的,甚至有些像狗的老男人。
所以徐攸细心的帮她关紧了房门,逃也似的闷头走了出去。
“怎么?”
她上前拽住了他,笑问道。
“吃醋了?”
他说:“没有,只是感觉有些尴尬。”
尴尬什么,也许是尴尬撞破了她的好事,也许是感觉头上多了顶帽子。
所以她说,
“我毕竟是个勾栏女子,房间里多了一些男人,好似很正常。”
他说,
“是的,很正常。”
所以,他撇开了她的手,准备走向了楼下。
可是他到底没能下得楼。
因为此刻他正坐在了那个有老男人的面前,神情中莫名有些尴尬。
很尴尬。
那个人见了他好似很兴奋,就好似是那种见到了名人一般的兴奋。
他说,他叫狗杂种。
狗杂种的狗,狗杂种的杂种。
他说,他的外号就叫做狗杂种。
他也甘愿做个狗杂种。
因为狗的鼻子很灵。
而他的鼻子更灵,比狗的还要灵。
所以他叫做狗杂种,狗,杂种。
狗杂种是她叫来帮助他的。
因为有人想要杀他,所以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因为他的鼻子很灵,鼻子越灵的人就越会找人。
所以,她便请他来找人,找一个想要杀人的人。
只是她好说歹说,却都终究还是比不上妙公子的一首琴曲。
他说,
“这琴曲很好,听了这曲儿,我就好像是到了仙境一般。”
所以,他答应了帮他找人,马上就找。
只是他说,若是找到了,他想再听一回琴曲儿,越是高雅越好。
所以,
他说好。
所以,
他去找人。
而他也准备好了再弹一首琴曲,高雅的,高到了云端般的高雅,琴曲。
七百八十个人,终究不是七百八十个畜生。
更何况,便就是七百八十个畜生,那流出来的血,也依旧能够染红了整个洛阳。
所以,就在那个女皇帝准备将那七百八十个人一一处死以后,那个很是受那个女人信任的大人出现了。
他说,
“杀人不好。”
她问,
“为什么不能杀人?”
“因为你留给人的印象总是暴戾,所以,这次你不能杀。”
他的话很直接,所以那个女人很是愤怒。
她说,
“可是,他们想杀我。”
所以他说,
“是的,所以若是这样的人您都能放过,岂不是从各方面都说明了您的宽宏大度。不是暴戾的那种宽宏大度。”
“可是,我并不想当个傻子。”
“并不是傻子,这只是一个策略,一个能够让那些一直看你不爽的大臣们语塞的策略。”
“所以,我就要当一个傻子?”
“是的,就当是为了您自己,这一次,您也要装一次傻子,装一次能够完成了您心愿的傻子。”
所以,她当了个傻子。
那七百八十人被打成了奴兵,便就编在了那个好似书生一般的张旸手下。
而他,也被她很是宽宏大量的,只是找了个理由,便就被押在了天牢里,一押就是一旬,一个时辰不多,一个时辰不少。
找人就好似是杀人,同样是个技术活。
他说,
“请给我几天的时间,几天过后,我会来这里找你。”
所以他走了,就像一只狗一样,扒开了窗户,一跃,便就跃出了天台。
此时,房间内,便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所以她说,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他说,
“是的。”
她说,
“那么,这一次,我们要不要做一些有趣的事,一些我们该做的事。”
这一次,他没有答话,当然,也没有离开。
这一次,他合衣睡在了她的床边。
一夜,
不见,不识春凉。
不见藏春凉,春,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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