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缺德诶，血淋淋的东西，大晚上怪渗人的。”张大妈又看了一眼鲜红的大字，立刻感到汗毛倒立。
顾铭被吓晕，张硕哪还有心思管那扇门，一个箭步冲到人群里，扶住软趴趴的孕妇：“顾铭？”
“小姑娘心脏受不了了，”一边的大伯好心提醒，“不要围在一起，给她点空气。”
大家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一听大伯建议，立马分散开来。
张硕捏住她的肩膀，半跪在地，用膝盖顶住她单薄的背脊，让她尽量保持舒适的姿势。
可顾铭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双眼安静的闭着，浓密的睫毛垂搭在粉嫩的脸颊上。
“顾铭，听得到吗？顾铭！”
轻轻拍打她的侧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张硕有点慌了神，都说孕妇情绪容易波动，这种时候精神格外脆弱。门前那幕，别说是普通人，心脏都能被吓得漏跳几拍，更何况是怀着宝宝的顾铭呢。
见女孩一直没有动静，大伯紧张的提醒：“小伙子，掐人中试试看。”
张硕立马伸出拇指，轻摁在娇唇上方的沟壑处，肌肤柔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啊呀，掐重一点！”大伯看的焦急，差点扔了拐杖，撸袖子自己动手。
“哦，哦。”
不知道是不是掐人中起了效果，浓密的睫毛果真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胸口也随着呼吸的加重，剧烈起伏。
“顾铭！”
终于醒过来了。张硕也长出一口气。
“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怀里的女孩虚弱的晃晃脑袋：“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张硕二话不说，紧紧搂住她还没恢复力气的身子，往楼下走去。可不能让她再看见那个不吉利的红字。
张硕把顾铭安顿在小区的长椅上休息，一面帮助张大妈疏散人群，一面打电话报警。可结果却和上次夏利被泼了油漆一样，负责治安管理的工作人员上门来进行了取证，留底，然后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不了了之了。
折腾完，已经临近午夜，顾铭看着张硕跑进跑出，忙着和街坊邻居道歉解释，还要时不时过来询问自己的状况，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等派出所的人采集完证据离开，才得以休息一会儿。
“肚子饿吗？我去买点宵夜。”
顾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歇会儿吧，我真的没事。”
安慰的话语却并不能使他安静，张硕此刻内心焦虑，不光光是为了大门被破坏的事情，更是考虑到顾铭的安危。今晚的事情，不用说出口，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说她有意思吗？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看在老小区没有监控的份上，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也是我们欺负人在先，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一没指名道姓，二没人身攻击，她凭什么跑到我家门口来捣乱？换句不好听的话说，要不是她跟踪我们，谁高兴谈论她！”
张硕还在气头上，现在和他讲什么都没意义。
“我们今晚怎么办？”刚才听张大妈说，钥匙孔也被胶水糊住了，这么迟又没地方找锁匠，看来今晚是要在外面打发了。
越想越气，自己一个大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委屈孕妇。
“你身份证带了吗？”
“没有，都在家里呢。”
好在张硕有随身带证件的习惯：“那看来今晚只能开一间房了，将就一下，走吧？”
让顾铭先在门口等着，等开完了房，再打电话让她上来。
“现在查得紧，两个人一定要提供两张身份证，刚才我说开个标间，都被审问了一番。”确保没有被服务员盯上，张硕才安心的关上房门。
“你怎么解释的？”
“我一张床拿来睡觉，一张床拿来扔衣服，不行吗？”
看着张硕较真的表情，顾铭“噗嗤”笑出声来。
“笑什么？”
“你的衣服可真够精贵的。”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的衣服就是精贵，服不服？”
居然又把自己绕进去了，顾铭白了他一眼：“那么快就心情好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想着门口那么不吉利的玩意儿，我就头疼，”张硕脱下上衣，露出一身干净的肌肉，“不过一想到你还在我身边，坏心情就全没了。”
“油嘴滑舌。”顾铭嘴上说的轻巧，两颊却已经通红。
真是个可爱的女人，越看越喜欢。
灯光昏暗，空调微凉，整个房间都透露着暧昧的气息。
张硕不自觉捧起她精致的小脸，女孩身上熟悉的香气在他额前萦绕，让人忍不住上前
“张硕，”和谐的气氛突然被叫停，“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脑海里还想着那些不着调的幻想，这一秒钟把自己拉回现实，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我说白阳，你就打算让她那么肆意妄为吗？”
原来是说这个。
张硕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我能有什么办法，今天晚上就算是让她捡了个便宜。明天上午我请个假，把大门给换了，再找师傅把楼道清理下，最重要的是，我要去买对摄像头，就当防贼。”
也只能那么办了。
“你说，如果今晚能把白阳抓住，警察会怎么罚她？”
“能怎么罚。最多说她妨碍公共秩序，破坏他人财物。赔点钱，道个歉，说死了性质恶劣也就拘留个几天。还能有什么？关键是我们烦啊，好端端的房子，被她弄得这么晦气。”
“哎”
“我看她，八成是在张幼干过的那些坏事儿上吸取了灵感。”
人家都说好的学不会，坏的一学就会，白阳在小孩子的恶作剧上尽情发挥想象，胜出于蓝。
“不说了，早点休息吧，你赶紧去洗澡。”
张硕勉强挂起一个微笑，等顾铭走进洗手间，就立马四仰八叉的躺倒在酒店温暖的大床上——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开房，居然是和一个孕妇鲜美的肥肉放在眼前，只能干流口水。这感觉，真是酸爽！
不想了，越想越心酸，好好睡一觉吧，今晚真是累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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