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戈这样说着的时候，他已经从秦淼腹部钻出来，一手拽断了缠在秦淼脖子上的锁链。闪舞小说网黑白无常正待反抗，他伸出左右手，隔空画了个符。符印在二无常额头，他们顿时一动不能动。
“你还是没想起我是谁吗？”
秦淼认真思索，“你叫天戈，是枚白色棋子。”
“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你自己呢，你的脑袋呢，还有关于我的记忆吗？”
秦淼摇头，见天戈似乎带了怒气，不敢与他正视，偏开头的时候，正看见火盆子里的鬼火摇曳了一下。
而天戈也寻着他的目光看去，“这就是那朵仙姑送的鬼火？”
“是啊，本来以为可以保佑我多活几年的，没想到，它也无力回天。”
天戈从火盆子里取出鬼火，一双眼睛透过火焰看去更加深邃。
“确实是他保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在梦里了。”天戈语出惊人，“以魂香的威力，你在它落下第一段香灰的时间内便必死无疑，落下一段香灰约摸半刻钟。现在一刻钟都过去了，你仍旧活着，看来它一直在替你减轻魂香的力量，拖延时间。”
“它一直放在我的右肩，不召唤是不会出来的。”
天戈更加奇怪，“可是它这一次出来了，甚至跟着你一起入梦。看来”
“看来什么？”
“那位仙姑很珍惜你的命。”
秦淼解释道：“我右肩少了一把阴火，所以仙姑送我鬼火，熄在右肩。”
“你应该修过道才对，你难道看不出你的右肩并未缺少阴火吗？”
“啊？”那仙姑为何送他鬼火？
“看来你道术不精。闪舞小说网”
这一点秦淼倒没法反驳，因为是事实。
在他们说话的空挡，黑白无常也悄然无息地消失了，连带那把锁链，一起消失了干净。
“两刻钟了。”天戈报时。
“你一直说我在梦里，可我的感觉很真实，并不像在做梦啊。”
“不是做梦为何先前来砍你的一帮人无缘无故没了？你再看看黑白无常。”
秦淼怔住，“也没了。”
“如果真是做梦，那我们怎么从梦里出去？”
“靠你。”天戈指向秦淼。
“我？”
“除非你醒了，我们才能出得去。”
要想从魂香和降妖台编织的梦里醒来何其艰难，所以天戈才会冒着被困在秦淼梦中的危险闯进来。因为单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逃出梦魇。
“怎么醒来？”
“一个人，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能保留全部的记忆，等你想起所有事，自然就醒了。”
天戈将鬼火放回火盆子里，回到秦淼面前。
“我的记忆就到今天为止啊，而立之年，也是命尽之日，我又怎么会忘了。”
天戈在房中一番翻找，找到一面镜子，递给秦淼，“你觉得你像三十？”
秦淼看着自己的脸，“这是我二十出头时的模样。怎么”
“你再看看这个。”
天戈在秦淼怀中摸索了会儿，掏出两把梳子，一把是带了断齿的骨梳，一把是
“这是秦仙儿的仙字梳，刚刚不是被烧了么？”
再往火盆子里瞅一眼，哪里有梳子被烧的残留灰烬。
“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它可以发生过，却也能变得像是没发生过，活的前提是你要相信，你现在经历的痛苦，它只是一场梦。不信，你就死了。”
天戈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画在空中，鲜亮地像是在白纸上。
弯弯曲曲的线条从始至终不拖泥带水，恣意风流，一气呵成。
这是用来驱虫的符咒，又叫百花杀，肖桑子说这名字取自一句诗。
我花开尽百花杀。
“这是你用来对付我的符，你可还记得？”
“确实是百花杀，你你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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