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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逼宫

作者:悟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时值北墨真人楚霸图百岁大寿,然而他此刻却无心过寿,一者他修炼的一门的“玉虚大法”,突然走火入魔。一者是天下各仙派都觊觎他这万仙盟主的位置。

    但门下弟子裴羽c梁世元等徒弟,逢此大喜的日子,都十分欢喜,说什么也要热闹一番。

    楚霸图也是不愿辜负徒弟们的一番心意,只传下话来说,此次过寿仅邀请五台派,茅山派即可,其余就免了,还有不可惊动外人。弟子们记下,便向五台派和茅山派发去请帖。

    到了过寿的那天,裴羽,梁世元c带领燕少c刘风虎c云从等一众师弟们,分别督促火工道人c众道童在大罗宫四处打扫布置,厅堂上都贴了楚霸图所书的寿联,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次日清晨,裴羽,梁世元等一众师兄弟,正要去向师父拜寿,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

    梁世元接过来,见上面写道:“昆仑玄珠子率门下弟子恭祝北墨真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刘风虎惊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

    云从道:“师父只让我们邀请五台派和茅山派,什么时候请昆仑派了?”

    梁世元道:“此人非同小可,应该先告知师父。”说完便命人忙去秉明北墨真人楚霸图。

    楚霸图知道后,只是脸色一沉,并未说话。随后便携几十名弟子迎了出去。只见玄珠子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俨然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宗主。身后站在门徒。

    北墨真人楚霸图一见玄珠子,便开怀大笑道:“我道是谁来人,原来是玄真人,你能来是我楚某人的荣幸。”

    玄珠子向北墨真人行礼致贺。楚霸图连声道谢,拱手行礼。裴羽,梁世元等五人跪下磕头,玄珠子还礼,说道:“灵墟五子名震寰宇,这般大礼如何敢受?”

    楚霸图刚将玄珠子师徒迎进大厅,宾主坐定献茶,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张名帖进来,交给了梁世元,却是黄山五老前来。当世武林之中,梵天寺c灵墟山名头最响,昆仑c普陀次之,黄山又次之。

    黄山五老论资历,是不能和灵墟派相提并论。所以楚霸图不似刚才迎接玄珠子那般行礼数。只打发弟子出去迎接。

    片刻,黄山五老进来。接着九龙帮,丐帮,红花会等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灵墟派一时群雄毕集于此,场面壮大,楚霸图是应接不暇。

    云从一拉裴羽,走到厢房。云从道:“大师哥弟,你瞧出甚么来没有?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裴羽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

    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普陀山神尼慈宁师太,率众弟子来向祖师拜寿。”裴羽,梁世元忙带师兄弟,出去迎接。

    两人迎出门去。只见那慈宁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她身后跟随着一班女众,年纪约在十七八岁,

    梁世元一直在盘算敌我情势,见普陀山的人到来,稍稍宽心,暗想:“普陀山与我灵墟派素来交好,待会儿若是说僵了动手,普陀派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转眼已是正午。大罗宫中绝无预备,哪能开甚么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些青菜豆腐。但见众人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

    裴羽,梁世元等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c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五台c普陀c茅山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

    云从等都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楚霸图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c各派首脑的气势。只有五台派,普陀派送的才是真正重礼,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慈宁师太向楚霸图言道:“这是普陀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

    楚霸图眉开眼笑,道:“普陀剑仙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刘风虎在梁世元身边悄声道:“咱们本想过了师父寿诞之后,发出英雄帖,在诛仙镇开英雄大宴,不料一着之失,全盘受制。”哪料到对方已算到此着,竟以祝寿为名,先自约齐人手,涌上山来,攻了灵墟派派措手不及。

    大厅上众宾客用罢便饭,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梁世元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家师原要邀请各位同赴诛仙镇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那时再行补谢。

    这些人连袂上山,除了普陀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战,以求逼楚霸图下台,但灵墟派派威名赫赫,无人敢单独与其结下梁子。倘若数百人一涌而上,那自是无所顾忌,可是要谁挺身而出,先行发难,却是谁都不想作这冤大头。众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乾元派的九宫真人站起身来,大声道:“盟主,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北墨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问一下前任盟主混元老祖是如何死的。”

    云从憋了半天气,这时再也难忍,冷笑道:“好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九宫真人睁大双目,问道:“甚么怪不得?”云从道:“在下先前听说各位来到灵墟,是来给家师拜寿,但见各位身上暗藏兵刃,心下好生奇怪,难道大家带了宝刀宝剑,来送给家帅作寿礼么?这时候方才明白,送的竟是这样一份寿礼。”九宫真人一拍身子,跟着解开道袍,大声道:“小子瞧清楚些,小小年纪,莫要含血喷人。我们身上谁暗藏兵刃来着。”

    云从冷笑道:“很好,果然没有。”伸出两指,轻轻在身旁的两人腰带上一扯。他出手快极,这么一扯,已将两人的衣带拉断,但听得呛啷c呛啷接连两声响过,两柄短刀掉在地下,青光闪闪,耀眼生花。

    这一来,众人脸色均是大变。九宫真人大声道:“不错,楚盟主若是不解释清楚当年混元老祖的死因,那么抡刀动剑,也说不得了。”

    云从正要大呼“啊哟”为号,先发制人,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楚霸图笑道:“原来是梵天寺四十神僧到了,快快迎接。”门外那声音接口道:“梵天寺首座不空长老,率同弟子法道c法胜c法渡c法无四僧,恭祝北墨盟主千秋长乐。”

    法道c法胜c法劫c法无四人,是梵天寺方丈文慧禅师座下四大神僧,道行深厚。

    云从一惊之下,那一声“啊哟”便叫不出声,知道梵天寺高手既大举来到灵墟山,他六人便是以“虎爪绝户手”制住了昆仑c乾元等派中的人物,还是无用。

    昆仑派掌门玄珠子说道:“久仰梵天寺神僧清名,今日有幸得见,也算不虚此行了。”门外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一位想是昆仑掌门玄珠子了。幸会,幸会!北墨真人,老衲等拜寿来迟,实是不恭。”楚霸图道:“今日灵墟山上嘉宾云集,老道只不过虚活了一百岁,敢劳四位神僧玉趾?”他四人隔着数道门户,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

    普陀派慈宁师太c茅山派郭璞之等功力不逮,便插不下口去。其余各帮各派的人物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楚霸图率领弟子迎出,只见梵天寺四大神僧,缓步走到大罗宫前。那四僧中,法道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法渡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法无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

    云从暗暗奇怪,他颇精于风鉴相人之学,心道:“常人生了法道大师这副容貌,若非短命,便是早遭横祸,何以他非但得享高寿,还成为武林中人所共仰的宗师?看来我这相人之学,所知实在有限。”

    楚霸图和法道等虽然均是武林中的大师,但从未见过面。论起年纪,楚霸图比他们大上三四十岁。当下各以平辈之礼相见。裴羽,梁世元等反而矮了一辈。楚霸图迎着法道等进入大殿。玄珠子c慈宁师太c郭璞等上前相见,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偏生法道大师极是谦抑,对每一派每一帮的后辈弟子都要合十为礼,招呼几句,乱了好一阵,数百人才一一引见完毕。

    法渡c法胜c法无三位高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法道说道:“北墨真人,贫僧依年纪班辈说,都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忝为梵天寺首座,有几句话要向前辈坦率相陈,还请北墨真人勿予见怪。”楚霸图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不知四位高僧所为何事?”

    法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第一件,当年混元老祖究竟是如何死的,还请真人告之。第二件,真人这盟主之位,可曾经正道诸仙派推举?

    北墨真人大笑道:“我问心无愧。”

    法道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想:“听他言来,倒似不假,这便如何处置?”便在此时,九宫真人道:“我等出生入死,门徒死伤无数。这个位子还轮不到你来坐。

    北墨真人心道:“可惜我走火入魔,玉虚大法苦于不能全部施展,否则何惧青乌公!”正思索之间,殿堂后走出一人,叫道:弟子想试试。”众人看时,见是一个少年,无不感到惊讶。

    这里面青玉坛掌门和他的两个徒弟,大内神监童單和病维摩常泰真,尤为惊讶。因为他们认得这少年,正是先前在花萼山遭遇的轩小易。

    原来轩小易毕竟年轻气盛,到底决定逃跑。他怕田氏二人回去禀报,便将他二人点穴,七日之后,方才解开。

    这天轩小易趁着夜色,离了荡魔崖,用轻功直往灵墟山下奔赴,然而却见远处大罗宫,火焰通天,不禁好奇。心想,大罗宫里难道出事了?我既然要走,也不急于一时,不妨过去看看。

    于是往大罗宫的方向而去,刚一到宫外,就听见里面非常嘈杂,显然里面人很多。

    轩小易不敢走正门,飞身上屋檐上,进入大罗宫,躲在墙后。往里一瞧,见厅堂上多了些陌生人。突然看到了青玉坛掌门青乌公师徒,大为惊疑,再一听他们谈话内容。才知道这些人竟都是来自各个仙派,此次前来目的逼师父下台。

    青玉坛师徒虽然三年未见,轩小易已长成一个少年。但毕竟容貌改变不大,他们细看时自然认出。顿时想起昔日花萼山之耻,如何能不恨。

    青乌公心下疑惑道:“这少年不是和冥教独孤剑鬼一伙的吗,怎么跑来这里了?”这时昆仑派掌门问这是何人?

    只见北墨真人脸上有些难为情,答道:“此是在下门内的一个顽徒,名叫轩小易,刚入门不久。不足道哉!”堂上九宫真人冷笑一声,道:“楚霸图你灵墟派是没人了吗?怎么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出来约战。”说完,在场其余门派众人无不随声附和。

    九宫真人得知这少年便是昔日和冥教主剑鬼王独孤朗,一起杀了自己门徒飞龙道人的轩小易。

    顿时怒从心头起,自从飞龙道人惨死之后,身为乾元派掌门的九宫真人,岂肯善罢甘休。

    死一弟子,对九宫真人来说倒无关紧要,可这样等于是打脸乾元派,九宫真人若不能将凶手惩处,颜面扫地。

    待查明真相后,得知是冥教主剑鬼王独孤朗和一个叫轩小易的少年所为,便四处派出弟子,追杀二人。苦于寻找多年未果。没曾想今日居然在灵墟山撞见。

    刘风虎喝声道:“孽徒,这里那轮得到你说话。不知天高地厚,尽在这里口出狂言。师父不是让你在荡魔崖思过吗?怎么不听召唤,擅自离开。来人!”刘风虎说着就要命人将轩小易拿下责罚。”

    云从急止道:“四师哥息怒。小易既然能在这危机关头,挺身而出,可见勇气可嘉。不妨让他试一试,如果败阵。再责罚也不迟。”

    燕少道:“让一个尚无功夫的人出战,岂不是被各路英雄所耻笑。”

    早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裴羽,不知怎地今日一反往常,不仅不站出来力挺轩小易,反而劝道“小易,这此决斗关乎咱们灵墟派生死存亡,不是你一个人能所解决的,快快退下去。”

    轩小易道:“如果不能取胜,按门规处决。”

    此刻梁世元突然说道:“禀掌门,不如就依五弟所言,让他一战。”

    北墨真人不知轩小易身负神功,见他强自出头,脸色凝重,沉吟片刻,方才点头应允。

    这时梁世元教人取剑与轩小易。轩小易道:“剑就不用了。”当即走出,说道:“你们谁先来?”

    话音刚落,站立在各掌门背后的群雄,一片哗然,都交头接耳道:“哪来的混小子,竟如此猖狂。”

    过了片刻,并未有人答话。其实各大掌门人均想,若自己跟个小孩比武,即便取胜,也不光荣,反倒落个以大欺小,如此有失一代宗师的身份。所以各各都默不作声。

    至于青玉坛掌门青乌公的两个徒弟,大内神监和病维摩。早在花萼山见识过轩小易的武功,吃了不少苦头。二人更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只见昆仑派掌门玄珠子背后站出一人来呵斥道:“小子,量一小小少年,竟敢在此耀武扬威,目中无人,今天我来教训教训你。”群雄见这人,生的高大威猛,相貌十分凶恶。五台山智明大师,问道:“真人背后何人,怎地从未见过?”

    玄珠子道:“这是我刚收入门下的护法。”

    智明大师道:“莫非是威震天下的暴天龙罗枭?”

    玄珠子笑道:“正是”,随即将这暴天龙来历,略说了一遍。原来这暴天龙罗枭,

    说着手中飞出一把利剑,直逼轩小易而去。

    大罗宫里坐着的各大仙派掌门,听得无极广场上剑声霍霍,充满杀气。势如破竹,无不为之动容。至于广场上观战的群雄,目睹二人如此激斗,委实感到惊心动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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