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兄弟
或许权谋之家,并无兄弟之说。
可宇文毓c宇文邕和宇文宪,此番此景,却实就是失了父亲的血亲兄弟三人。
三人皆为庶出,可是庶母,又不尽相同。
宇文毓庶母姚夫人。
宇文邕庶母叱奴氏。
宇文宪庶母,则是达步干氏。
后院纵然并不会一番平静,他们的庶母多多少少会有些勾心斗角c龌龊之事。
可不管如何,此间的兄弟三人,是真的感念人生须臾,当共克共扶。
“对了,方才见你欣喜,倒是忘记将宇文永贵公引于你知。”宇文毓这时,一脸歉意地望着身侧的宇文贵。
就是方前立在最前面的那人。
他浅笑着摇摇头,道:“无妨,宁都郡公c安城郡公久而不能见辅城郡公,如今初逢,自然内心激动。臣贵倒是多等等也无碍。”
宁都郡公,正是宇文毓之封爵。
安城郡公,是宇文宪。
这都是宇文泰在世之时,很早就册封给诸的爵位。
而宇文护扶植宇文觉即天王位,位同天子,但听上去终究只是一“王”,或者倒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缘故,反正,宇文觉的诸兄弟们,倒是没有一人被赐封诸侯王之爵位。
宇文贵朝宇文邕拱手道:“臣宇文贵,字永贵,郡公直接唤我名姓即可。”
“永贵公早年随吾父王南征北讨,有平定羌氐叛乱,克复东逆之功,功勋卓著,前不久被天王陛下,擢封为柱国大将军,册许国公。”
宇文毓对宇文邕道:“五弟可不能不敬许国公。”
“永贵公请受小子一拜。”宇文邕听话,恭敬对宇文贵行了常礼。
“折煞臣了,不敢当辅城郡公之礼,吾等还是,尽快入城罢。”
宇文贵侧身以避,不受宇文邕之礼。
他继续言之:“天王同大冢宰,正在皇城之中,等待辅城郡公,咱们当速行才是。”
“就依许国公所言”
宇文贵将头转向宇文宪,笑道:“安城郡公聪颖,一早就猜测辅城郡公若是入城,会走洛河水路,如今一瞧,果不其然。”
宇文宪被他瞅着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略微抚了一下后脑,出声道:“弟弟自然最是了解四兄。”
高宝德见他们兄弟和乐,无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宇文贵又是一副忠贞不二之臣的模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全程并未多言,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做着宇文邕的背景板。
只是高宝德毕竟初来长安,对宇文邕身侧兄弟群臣并不了解。
如今见他们兄弟三人这般亲近,于是真的将心口悬着的不安沉到心底。
“上船”
宇文毓招示着众人登船。
这船,虽不像南朝军中楼船樯橹那般硕大,可放在洛河之中看,却是最为雄伟的一艘。
他们身份使然,这船,自然与庶民所乘之船不同。
看着倒是十分的气派。
“入了宫,吾等沐浴更衣后,直接去文安殿即可,天王与大冢宰,皆在文安殿上。”
“善。”
舟船之上,宇文邕自然是和宇文贵c宇文毓c宇文宪等人一艘。
高宝德身为近身侍奉的女侍中,虽说也立在宇文邕身侧,可终究,二人并未做出甚太过亲狎的举止。
其实一路西来,高宝德每日都会仔细盯着宇文邕的面色。
他身子不豫,路途颠簸,高宝德总是在担心着宇文邕的身子,恐他承受不住。
此番在舟船之上,高宝德虽然侧立在宇文邕一旁,甚至是微微靠后的方向。
可她偏眼而瞧,宇文邕的面色。
见他却是有隐忍之色。
“郡公,你身子何如”高宝德悄悄,小声问道宇文邕。
因旁人在场,高宝德并不敢做出出格的举止,令宇文邕徒增困扰。
“微微有些犯晕,倒也无大碍。”
高宝德眼底闪过一丝愁虑,见宇文邕目中偶尔的隐忍之色,心底有些怅然。
宇文觉和宇文护,就不能让宇文邕休整一日再召见
这般火急火燎地召刚回国都的宇文邕,真是仁君能做出来之事。
为人兄为人君,这般当真是令人厌烦。
宇文邕察觉出高宝德心底的烦闷情绪,便略一侧身,袖中之手,伸进高宝德袖
中。
摸索片刻,就紧紧抓住高宝德纤细柔荑。
“宝儿替我担心,邕万分欣喜,可为人臣子,为人之弟,不能推脱,还望宝儿原谅邕。”
高宝德猛地摇摇头,示意宇文邕无碍。
她最多只是担心宇文邕的身体,而非就此怨恨上宇文觉和宇文护等人。
不至于。
“四兄”
宇文宪这时,奇奇怪怪地瞅着宇文邕。
“何事”宇文邕正经地将手放下,缩回袖中。
宇文宪瞥了宇文邕身侧的高宝德几眼,也不说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四兄之前,还与弟弟言,邺城天子并不太在意四兄。”宇文宪一脸八卦,就像是听街的老小妇人们一般。
他将头凑上前,低声说道:“怎么弟弟瞧着,四兄日子过得,这般畅意肆然。真是叫吾好羡慕。”
宇文邕原只是淡淡,可闻宇文宪之言后,突然间恶狠狠地一剐他,言道:“倒是不知你,小小年纪这般关心兄长房中之事”
“你兄闺中之乐,你也敢盯着看”
“这般好奇,以后你兄第一个,赐你十房”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弟弟错了绝对不敢了”宇文宪低声求饶。
可瞧着他的面容,仍是带有戏谑之色。
二人低声交谈,宇文贵c宇文毓等人,并未能听清他们在谈论何事。
只是
高宝德不知怎么,可是听了个完全。
这房中之事
宇文邕可真敢说。
咳咳
因前世,高宝德记得,宇文邕很早就有了他的长子,宇文赟。
算算年纪,倒是让高宝德暗吸一口气。
这绝对不行
由是早前,还在邺都之时,其实高宝德就暗示过宇文邕。
他身子弱,肺腑胰胃皆有不足之症。
若是过早行那房中之事,只恐对身子,并不是好事。
她当时怕自己生羞,便说得严肃。
宇文邕那时,也是一脸正色地点头同意,好似心中绝无杂念。
无杂念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