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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零章 供认

作者:跃千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曹行功怕外甥受大罪变通了恳求方式“大人小人怕的是小人外甥扛不住狼卫的可怕手段怕外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来万一要是把考题的事说了出来小人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里面的老者慢慢偏头看向了纱幔外漠然道:“什么考题?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曹行功立马懂了人家的意思考题的事若兜不住承担责任的只能是他自己和人家不会有任何关系。

    更心惊的是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连忙啪啪狠抽了自己两嘴巴“是小人急糊涂了是小人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继而咚咚磕头不止一直磕磕的头上开始流血了也不敢停偶尔还又狠狠抽自己两嘴巴。

    好一阵后里面的老者才又慢慢偏回了头叹了口气似乎心软了“行啦行啦大晚上的消停一点。真正在狼卫背后给狼卫撑腰的其实是陛下本人今天晚上谁也救不了你外甥你也只能是帮他自求多福。

    行功啊老夫最欣赏你的就是你的知情识理不要乱了心性。现在事态不明等着吧今晚发生的一切明天狼卫不给出交代也是不行的明天一切自然就都清楚了老夫会酌情而定的早点回去歇着吧。”

    已经是血流满面的曹行功不敢再多言道了声“是”便赶紧爬起告退了。

    附近幽暗处有人冒出拿了擦拭的东西给曹行功清理面门上的鲜血直接就是帮忙上药了。

    也有水桶拎到曹行功刚才磕头的地方以水冲洗地上的血迹……

    军营大牢被推搡进去的许沸是第一次见识。

    尤其是大牢的刑房那更是头回开眼界。

    许沸被推到了一堆刑具跟前锈迹斑斑或血迹斑斑的刑具。

    魏鳞踱步到了他边上“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三个古冢荒地的口供中有没有遗漏或隐瞒什么?”

    许沸内心极为忐忑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将军我真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我也不记得有什么隐瞒。”

    魏鳞当即不再多话抬手往前一打做出了手势。

    一口类似灶台的炉子立刻有人生火也有人拎了一筐木炭倒在了炉子上。

    然后许沸就被人摁住了被人当场扒掉了鞋袜有人又从上拉了根铁链下来将他双手绑在了一起。

    铁链在滑轮上连拉几次许沸当即被吊了起来。

    吊在空中摇摇晃晃的不乱摇摆后人刚好就在火炉的上空。

    链子又开始往下放放到许沸的双脚刚好能踩在木炭上。

    有好心人趁许沸下意识缩脚时抬起一块铁板放在了木炭上。

    此时有人开始推拉风箱呼呼火星从铁板四周冒出。

    没多久铁板就从中间开始烧红了。

    吊在上面的许沸缩着双脚不敢往下放满脸惊恐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们岂能如此!”

    魏鳞给了句“比你级别更高的狗官我不是没杀过…腰腿力道还不错看来还是个练过的。”抬手又打出了个手势。

    链子开始往下放许沸不得不再次蜷缩短了脚。

    于是链子继续慢慢往下放。

    最后缩脚都没用了许沸来了个卷腹上双脚合抱在了捆手的链子上。

    可是没用链子还在下放。

    越来越高的高温烘烤着加上费力攀附在铁链许沸很快便汗如雨下滴下的汗水不断在烧红的铁板上浇出滋滋响的青烟。

    他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喊冤喊自己是朝廷命官之类的。

    他不傻也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说的话自己兴许还能没事一旦说出来了可就没了退路。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真正能承受住严刑的人毕竟是极少数至少他不在那极少数行列中。

    直到感觉烧红的铁板就要烙在屁股上了这一躺下去还得了?

    身子使劲拼了命的往上绷可铁链一直在下降简直恐怖。

    许沸最终被这一套刑罚搞的快崩溃了最终高喊出一声“我说!”

    魏鳞偏头示意于是铁链子再次开始吊高吊到了许沸双脚放下离烧红铁板还有段距离。

    炉火的风箱推拉杆也停止了倒腾。

    暂时没有放许沸下来魏鳞盯着汗如雨下的许沸“说吧!”

    许沸已是泪目。

    他曾向往江湖豪情曾幻想自己是个硬骨头好汉曾幻想去匡扶正义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为了名利为了金榜题名屡屡干出了作弊的事。

    为了在这根吊着自己的铁链子下求存自己干出了出卖朋友的事。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伤心因为真正认识到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自己已经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人他不禁悲吼出一嗓子“是新科探花阿士衡是他逼着我隐瞒的……”

    他噼里啪啦把庾庆要让他隐瞒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杀黑云啸为了活命糊弄铁妙青等人不得已帮铁妙青找火蟋蟀之类的。

    骂庾庆贪财好利说自己也是花了四千两银子才让庾庆帮着保了一条命。

    把庾庆的种种不轨勾当都给讲了出来也说出了是庾庆再三交代他和虫儿不要向朝廷护送人马讲真话的。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被庾庆搞出的什么破事给坑了。

    他骂庾庆贪财好利潜意识里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是我要出卖朋友是你‘阿士衡’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鳞听后又问道:“已经和护送人马汇合了你还能乖乖听他的?你不是三岁小孩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许沸泪流悲泣道:“我鬼迷心窍我一时鬼迷心窍上了他的贼船列州文华书院猜字谜的第一名不是我其实是他……”又把自己和庾庆联手在文华书院作弊的事说了出来说庾庆以此要挟他才不得不帮着一起欺瞒。

    魏鳞有些无语回头看向录口供的文书后者点了点头表示都记录好了。

    稍候许沸被放了下来对口供签字画押其人已悲怆大哭不知为何而泣。

    拿到口供的魏鳞再次将口供给看了遍看的唏嘘不已。

    真正是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

    没想到那个‘阿士衡’就一趟进京赶考之路就能挖出这么多东西来。

    鬼知道那厮背后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难怪死活不肯承认认识白兰敢情做了谋财害命的事。

    看到文华书院猜字谜搞第一的事他也真是服了还不知道猜谜的考题是什么就有把握拿第一了这得是多强大的自信有才华的人就是有才华难怪能考出个四科满分会元来。

    还有那个什么画符保命还不知用什么办法帮忙抓到了火蟋蟀。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很难想象搞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居然能考出个四科满分来。

    这些像是个正经读书人能干出的事吗?

    他就不明白了有如此才华还有如此手段为何要活成个要钱不要命的样子有这样的本事堂堂正正赚点钱很难吗?

    不知怎的这口供他越看越觉得那位探花郎有点邪性。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终于弄清了这次刺杀事件的真相。

    终于弄清了庾庆和白兰之间的关系弄清了黑灵儿和白兰为何要杀庾庆。

    他可以给玄国公应小棠一个交代了。

    从知道阿节璋一家被杀害的情况后玄国公应小棠就暗中下了令加派了人手暗中盯着庾庆。

    应小棠怀疑当年的幕后黑手不会轻易罢手可能还会再次对阿节璋的儿子行凶。

    应小棠在等幕后黑手再次动手因为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了需要新的线索去顺藤摸瓜。

    阿节璋一家子的血债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这也是为何黑灵儿和白兰一动手便会惹出军方这么大动静的原因大军直接封锁夕月坊甚至是把整个夕月坊给抄了。

    之后白兰虽然跑了但对白兰的一路追查是不会放弃的且火速进行。

    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幕幕。

    之前魏鳞掌握到白兰夫妇参与对列州考生刺杀的事后有点怀疑那是假象怀疑是想掩盖对阿士衡的刺杀。

    庾庆不肯说真话魏鳞又不好对庾庆用刑逼迫没办法只好把许沸给抓了。

    结果倒是把许沸的嘴巴给撬开了谁知真相却是这么回事。

    才知庾庆是谋财害命是庾庆杀了白兰的丈夫、杀了黑灵儿的弟弟在先。

    才知白兰和黑灵儿对庾庆行凶只是在报私仇而已。

    结果还顺带挖出了庾庆偷偷摸摸干的一堆破事。

    魏鳞自己都忍不住感慨他自己都想不通庾庆是怎么想的老实交代不就行了何必搞的狼卫大动干戈挖出你一堆的糗事来?

    感觉这个‘阿士衡’好像对自己和玄国公这边的关系不太对路似的……

    一辆马车出了狼卫驻地狼狈不堪的许沸摇晃在其中有点失魂落魄。

    狼卫没有再为难他对他的那些破事也没兴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派了人将其给送回毕竟是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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