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跃照耀黑暗!
将两张惊讶的面孔照得清晰许多。
两人的瞳孔中倒映着一道痛苦而扭曲的身影——
祂那虚实不定的身躯已然被火焰灼烧处处炸裂无数念头从中迸射出来但念头一出来就会燃烧并且发出惨叫!
池水沸腾黑气弥漫散落成一道道念头。
每一道都传递出绝望的濒死之念宛如千百人在一起悲鸣!
这赫然是一池子的人念!
死!死!死!
“兄长!救我啊!救我!救我!”
热浪与惨叫声一同扑来将侯安都瞬间惊醒!
“不好!我积累的人念!”
情急之下他顾不上其他前行两步鼓荡气血沸腾凝聚右臂一掌就拍了出去!
呼!
灼热的掌风呼啸而出笼罩了大半个地窖朝火焰逼近过去要将那火焰压下去!
“住手!”黑纱女子冷冷出声却没有其他动作。
侯安都心中一惊旋即脸色大变!
他这一掌拍出去火焰不仅没有被压下分毫反而顺着拳意拳风逆流而上朝侯安都扑了过来!
“切断拳意退回来!”
关键时刻黑纱女子一声厉喝伸出纤纤玉手一甩一点晶莹飞出朝着烈焰激射而出!
半途晶莹猛然膨胀化作一团七彩水流与烈焰碰撞在一起。
滋滋滋!
水汽升腾如云似雾。
侯安都见状不敢耽搁将心一横断裂拳意闷哼一声正要后退。
轰!
忽然水汽云雾骤然燃烧神火蔓延点燃了侯安都的右臂血肉滋啦作响!
他亦惨叫起来!
黑纱女子也闷哼一声手捏印诀往前一指!
水汽倒卷回去。
侯晓惨叫连连身形开始融化。
“为何你们还要助涨火势!”
祂满心不甘身形炸裂。
有黑雾蔓延出来内里蕴含着愤恨心瘟。
“不好!”
侯安都心头警兆大响快步后退鼓荡真气、沸腾气血将右臂火焰褪去结果真气与气血反被点燃朝着血肉深处蔓延!
“此火为何这般凶猛!”
他顿时脸色苍白露出惊怒之色旋即一咬牙身上气血炸裂雷光闪烁电蛇在皮膜下游走将血肉炸成血雾。
“褪去!”
一声怒喝侯安都将血雾与火焰包裹一起剥离出去!
火光血花四散侯安都拖着血肉模糊的右臂就朝黑纱女子看去。
这一看瞳孔猛地扩张!
倒影在他瞳孔中的是一池子人念狂舞燃烧!
黑纱女子身后升起一轮明月柔和光辉充斥了整个地窖处处笼罩蒙蒙光辉。
火焰被光辉一照迟滞几分但马上狂乱起来将光辉都给点燃急速燃烧!
黑纱女子当即口喷鲜血神情委顿。
“什么?”侯安都眼睛一瞪。
“速速后退切莫沾染!”黑纱女子发丝纷乱、脸色苍白眼里流露出惊疑之色“这般猛烈万物皆燃不光念头连法力、虚影都难以避免难道是九重三昧?九龙神火?”
“仙子你……”侯安都正待说话那女子却忽然甩袖朝他卷过来!
“别抗拒此处已经撑不住了得速速离开!”
“可侯晓和这满池子的人念……”侯安都的话还未说完眼前光影变幻脑袋里一片眩晕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地上。
月朗星稀幽深树林。
侯安都与黑纱女子立于其中。
他看向不远处的一处小丘怅然若失。
轰隆!轰隆!轰隆!
地底深处传出闷雷声响地面震颤走兽飞禽的叫声此起彼伏鸟飞兽奔。
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仙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侯晓已然成神为何忽然起火?还有那满池子的人念不会……不会……”侯安都捂着右臂焦急问道话中有着不满和愤恨。
“收敛心念你中了神道心瘟!”黑纱女子长舒一口气伸出葱白手指一番掐算蹙起眉头“居然是侯晓命该如此?不行得回去探查!”
“里面都是那火焰!”侯安都心有余悸脸露惊惧可不等他说完周遭景象变迁转眼就回到了地窖之中。
此处已然没有火焰但入眼处满目的漆黑与焦炭!
人念水池彻底干涸一道漆黑石雕伫立中央散发死寂气息。
“何至于此!”侯安都看着眼前这一幕一阵失神旋即快步前行到了石雕跟前就要伸手触摸。
“住手!”
黑纱女子冷喝一声!
侯安都停下了动作随后心头一片混乱脑袋像要裂开一样心中一惊赶紧运转拳意身上“噼啪噼啪”的浮现雷光闪电一连后退七八步这才恢复过来。
前面石雕破碎一点残留的悲愤念头飘散出来。
“我恨!我悔!我不甘啊!兄长是你害死了我!还有那陈方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哗啦!
人影崩溃留下一滩粉末渐渐飘散。
侯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想着一直以来的积累转眼化作乌有不由悲从中来。
“我这从弟乃是得力帮手却落得如此下场!还有我这池子人念这都是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未来踏足长生就靠着这一池水了!现在桃源路标没了念池也没了从弟也没了!”
他瞪着通红双眼看着黑纱女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仙子是何人暗算于我?侯晓残念说听到了陈方庆的声音可是他在作祟?仙子你可能解我疑惑?”
“会有人去验证的”黑纱女子眉头紧锁抬手一个瓷瓶扔了过去“今日之事有诸多古怪或许乱了你的命数这瓶造化之血你拿着要想步入长生大可用之只是……”
她顿了顿淡淡说着:“后果也得你自己承担。”
侯安都接下瓷瓶脸色惊疑不定。
“造化之血?”
“不错你或许听过此物那就该知道效用如何又是何等凶险!”黑纱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今日之事不要透露出去那个陈方庆你也不要去招惹他……”
“他毁了这许多!”一听到那个名字侯安都心头念炸愤恨心瘟瞬间爆发双眼赤红脸上青筋浮现宛如一头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黑纱女子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跟着就有一点流光落下笼罩她的身影流光散去人已离去。
“呼……”
侯安都看着这一幕剧烈喘息。
“说走就走根本不给个解释这些修士根本未将我当做平等之人来看!他们不足为助……”
他游目四望看着满地窖的漆黑又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右臂露出了畏惧。
“若真是那陈方庆在作祟他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本有禁制还有那女人布下的什么两界之术这都挡不住岂不是防不胜防?”
一念至此侯安都低头看着手中瓶子眼中浮现出挣扎之色最后深吸一口气将瓶子装入怀中转身离开。
“人若是死了自然不能活着这就是定下结果再让事情演化令结果自然而然的浮现不过限制很多。”
书房之中陈错睁开眼睛看着手背上的两个字心头意念流转感悟神通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