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会吧,要还没动静就先回了。皇上给殿前司和九城兵马司三月时限捉拿刺客,眼见再过几日就到期限了,真到那时、说不得要来抄了这间长生库了。”秦飞说道。
“那小剑魔在此,怎么办?”
“小剑魔来京也是为拿那刺客,拷问太阿剑的来历,应该不会正面与大宋官军为敌。但若他真是出手阻拦,那也只好与他动手了,虽然没人愿意与他交手,但到时间也顾不得了。”秦飞若有所思道,当初在建元寺曾感受过小剑魔无可匹敌的凌厉气机,数丈之外便似能裂人肌肤,秦飞自是印象深刻。
“秦兄,到时我一定助你,虽知不是那小剑魔对手,我也会助你。”解瑞安道。
秦飞微微一笑:“如此先谢过解兄,只盼到时小剑魔不会出手阻拦殿前司查抄长生库。”
两人在屋脊只等到天色将明,长生库内也未有动静,那个黑衣人阿福也已消失不见,解瑞安就要进长生库院内看个究竟,被秦飞止住。
“虽是周遭没一点动静,但你想那刺客却是不敢现身,就知道小剑魔还盯着这里,你现在若是过去,还未看到贼人动静,自己就被小剑魔发觉了,我们还是暂时回去吧。”
解瑞安点点头:“那就回吧,似这样长生库已被小剑魔看死了,倒是不怕贼人逃了。”
二人轻轻下了屋顶,在贾府门口分开,各自回转住所。
眼见再有几日,三月期限已到,王文泰、丰高阳、贺光耀天天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王文泰干脆也不去宫城,只守在秦飞小院,不时搓手顿足,又时时木讷半晌。
朵儿几人在屋中瞧见,既觉好笑,又觉不忍。谷月琴与谷嬷嬷见了,只是摇头叹气,秦飞却也不知如何安慰王文泰,在屋内喊道:“王兄,请进来说话。”
王文泰见秦飞召唤,赶忙掀开门帘,进到屋内。
“秦少侠,有何事吩咐?”
“后日便是三月之限,若明晚贼人还不去宫城,后日一早便去抄了鸿宝长生库。”
“那万一贼人在长生库走脱了,可如何是好?”
秦飞摇摇头:“贼人现在被困在长生库,已被人盯牢,走不脱了。之所以没去抄灭长生库,是不想与那监视之人冲突,也怕万一不慎被贼人跑了,就再难寻找,但是眼看期限已至,那是不得不动手了。”
“好,既如此明日就调齐人马,便是一只飞鸟也不叫他走脱。”见秦飞答应后日去抄长生库,王文泰也来了精神,好歹事情后日便有着落,总好过这般一日日苦捱。
忽地,秦飞将手一摆,示意众人噤声,屋内众人不知何事,一时都不说话,看着秦飞。
谷月琴、谷嬷嬷、朵儿、坠儿、墨儿皆是一流好手,只觉得周遭并无异样,但见秦飞一脸庄重表情,也自知道有事。秦飞侧耳听了会,对谷月琴道:“姐姐,你们就在屋中,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秦飞来到院中,飞身上了厢房屋顶,向四外打量,就见内城墙边有个灰衫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飞身上墙,向外城而去。
秦飞一伏身,下了房,也自奔向内城墙,一跃而过,在那人身后追去。
只见前面那人脚下并不停留,往外城方向疾驰而去,不一会到了外城城墙下,只一纵身就上了十余丈城墙,然后跳下城墙,向开封城西北面山地驰去。秦飞一路尾随,也是跃出城墙在后紧追不舍。
开封城外西北面都是山地,平日人迹少至,那人见四外旷野无人,展开身形就似箭一般贴地向前射去,一道灰影快如流星疾似闪电,眨眼就跑出二十余里。
秦飞跟在身后也不示弱,暗运脉穴神功,一路脚不沾地就似御风而行,始终在那人身后一箭之地,那人几次加快身形,却都未能摆脱秦飞,但秦飞若想追上那人,却也不能。
二人又奔出十余里,依旧保持一箭距离,眼见前面一个小山坡,坡下是一片绿荫草地,那人就似箭中标靶一般,“啪”地定在草地上,毫无征兆,竟是说停就停,毫无违和。
秦飞神功在身,自是胸有成竹,见那人站住身子,秦飞意到气至,疾驰中身形往上一拔,便化去前行之力,轻飘飘落在地上,依旧离那人一箭之地。
那人转过身来,就见是个素净装扮的灰衫老者,看上去与常人并无不同,脚登麻鞋,头上别个竹簮,面容削瘦一团和善之气,但是身上发出的摄人气机却是凌厉霸道。
秦飞一见是小剑魔彭彭尊者,微一迟疑,拱手道:“小子秦飞见过前辈,不知将小子引来此处,是何用意?”
小剑魔看着秦飞并未答话,伸手自背后摘下一柄长剑,身形未见任何动作,一剑已是刺向秦飞面门,秦飞也是身形不动,催动脉穴神功,只一瞬间,已和小剑魔换了位置,便似一开始两人便是现在这般站位。
小剑魔“嚓”的一声,长剑归鞘,点了点头:“果真是少年才俊,当今天下,莫说是有人胜你,就是能与你战个平手的人,也不超过五人。”
见小剑魔似无敌意,秦飞再次拱手见礼:“前辈谬赞,小子何德何能敢与世间高人相提并论。”
“秦飞,此番引你来此处,一是瞧瞧一招便废了成化道人一条胳膊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再则是想向你讨一件物事。”
“不知前辈所要何物?”
“盘龙剑!此剑原非稀奇,只是乃我师兄当年佩戴之物,若是落入他人之手,终是不便,不知可肯割爱否?”
见是讨要盘龙剑,秦飞心中释然,此剑虽是稀世之宝,但在秦飞眼中却并不稀奇,当即说道:“原来是为此事,前辈在校尉所只需明言,秦飞自当奉上,物归原主。”
见秦飞慨然应允,竟不以稀世兵刃为意,小剑魔不由得对秦飞另眼相看,心中对秦飞多了些好感。
“听说殿前司请你帮助捉拿夜入皇宫行刺之人,不知可有结果?”
“目下已查到贼人隐匿在鸿宝长生库,但有前辈在彼处昼夜看视,一时不便入内捉拿,正自不知如何是好。”
小剑魔一听,不由得暗暗称赞,其实秦飞与解瑞安那日在鸿宝后街巷中,他已察觉,只是并未点破,现在秦飞用这般话语压住他,自是要他给予方便。
“那入宫行刺之人手持太阿剑,正是我师侄火德随身兵刃,自师侄被害后,太阿剑也不知所终。此番持剑之人即便不是害我师侄真凶,也是与凶手过从甚密。老朽此番来开封就是要查明真相,为我师侄报仇。”
“你与殿前司也是要捉拿此人,你我并不冲突,只须捉住那人,由我先过一审,问明内情,不管是不是杀害我师侄真凶,都由你带回销案,反正入宫行刺也是死罪断不能活,你看如何?”
秦飞一听,此议甚好,对小剑魔拱手一揖,“如此秦某代殿前司众人感念前辈成全之德,后日一早,殿前司便会去抄没鸿宝长生库,若是擒获贼人,定请前辈先行过目,再送交官府。”
小剑魔点了点头,说道:“也罢,这两日我还会在鸿宝附近,若是那贼敢逃,我拿了自会交给你。”
秦飞问道:“前辈,盘龙剑现下并未带在身上,我去校尉所取了给你送去,不知前辈在何处落脚?”
小剑魔道:“不急,后日你来鸿宝时,带给我即可。”秦飞听罢点头称诺,二人约好,后日在鸿宝见面后,遂挥手作别。
秦飞回到校尉所,众人正等得心焦,忙问刚才是何人。秦飞坐下呷了口茶,才慢慢说道:“小剑魔彭彭尊者!”
“啊?!”众人听了都是大惊失色。
秦飞与小剑魔联手,剿灭鸿宝长生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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