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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鹊南飞 第四百九十九章:救援(真·四合一)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整个交野市都笼罩在警铃声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车呼啸行驶在街道上车厢内守着信号塔的通讯员时刻打着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地转接调查每一个有关今早重大案件的报警电话。

    大半个大阪府警视厅的警力围剿悍匪失败了好比大炮饱和性打击打蚊子结果蚊子施施然飞走了上面的人快气疯了电视台的人堵住了警视厅的大门想要采访警视厅的厅长只可惜厅长似乎也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局面面都不敢露半点就连回警视厅时都是走的地下车库的电梯他不敢在公众前说半句话因为他知道一旦给话筒机会递到了他的嘴前他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引咎辞职了。

    凶手很狡猾特别的狡猾从大楼背后的窗户跳窗而逃借用特警的速降绳从三楼降落钻进了小巷直升机在空中只跟住了三分钟不到时间就被甩脱了最后实地勘测时才发现凶手并不是凭空消失的而是偷偷走了下水道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看起来这个凶手对交野市的地下水道情况十分清楚在居住在那栋住宿楼时就已经把整个附近的布局摸了个溜清进了下水道就跟回了家一样消失不见了就连培训专业的警犬下去都无能为力。

    人逃了也就逃了但最广受关注的是凶手身上居然还带着一个人质一个年轻的16岁女孩这是sat特警队员在突袭时亲眼看见的这无疑让事态又升级了一步现在整个日本的视野都已经聚焦在了这起案件上如果在短时间内警视厅没法给个交代那么在未来十年里这场案件将成为人们对交野市的唯一印象彻底把大阪府警视厅钉在反恐的耻辱柱上。

    每个反恐专家现在都聚集在警视厅的大楼里思考凶手可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不少人拍定凶手在遭遇了这种追捕后必然会选择逃离交野市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一致赞同今晚各个离开交野市出口都被设下了暗哨。

    并且sat空中组的队员表示看见了凶手肩部中枪了受伤的他必然会需要医疗帮助所以各大医院和各类诊所乃至宠物医院都可能是凶手踏足的地方但也要注意不能把凶手逼太紧了所以在巡逻车上未来的二十四小时都会循环播放劝降的话语。

    整个交野市人心惶惶这也是大阪警视厅的无奈之举他们也想把事态压低一些但现在各大媒体的拱火已经让这件事完全摁不住了比起掩耳盗铃不如把最后的烂摊子收拾到最好。说实话能有这种想法的警视厅厅长都算是积善积德了比起那些一边弯腰道歉一边继续做错事过个几十年又来矢口否认有这段历史的日本官员好太多了。

    “交野市已经被封锁了请潜藏的犯罪分子尊重法律束手就擒大阪府警视厅承诺会在第一时间提供医疗帮助”

    这是巡逻车第三次开过市中区的街道夜空中喇叭里循环的劝降声被晚风载着飘飘忽忽地吹进了黑暗中一栋停工的大楼中十分意外地吵醒了一直处于沉睡大脑浑浑噩噩的京川舞。

    热。

    这是京川舞在意识恢复那么一些时脑海里第一个浮现起的想法。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塞进了一个土炕里四面都是封闭的漆黑泥土火焰在她身下炙烤着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呼吸都会灼伤烫到她的肺部她忍不住低低地哼出了声音呻吟了出来。

    下一刻她在灼热中听见了脚步声模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的事物却难以理解哦原来自己的视野是颠倒的所以才没法理解过来自己看见的是什么。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倒掉的缘故她看不见男人的脸只感觉自然下垂的双手手腕上忽然清凉了起来自己全身的热量都从手腕上开始释放掉了这让她骤然脑海清明了那么一些深吸了口空气哼唧出了更大的声音。

    “安静。”男人说然后蹲了下来让京川舞看到了他的脸。

    “你”京川舞在看见男人的脸庞后骤然一片眩晕因为这人这正是她印象中的恐怖分子那个连环杀人犯白石隆浩。

    京川舞艰难地环绕四周发现自己正被倒吊在一个毛坯房里还没安装窗户的窗外可以看见远处大阪市灯火通明的大楼群落和霓虹光芒但他们所处的地方地板和墙壁都是水泥的灰黑空气里有股刺鼻的水泥石灰的味道像是在工地一样天啊自己不要被杀人犯塞进水泥搅拌机里打成水泥柱杀人灭口了吧?

    “我们现在在一栋还未完工的建筑大楼里警察不会找到这里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男人看见京川舞开始慢慢活动的眼珠子也知道了这个女孩恢复了那么一点意识开口说“我的体力有限所以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信不信由你。”

    在看见京川舞注视向自己的后男人蹲在地上平静地说“我的名字不是你认为的‘白石隆浩’而是‘大久保良一’算是私家侦探在遇见你之前一直在大阪活动追踪‘白石隆浩’也就是指示你找上我的门的那个男人。他穿上了我的‘衣服’利用了你陷害了我再匿名报警让警视厅追捕我才让我们现在陷入了这个境地。”

    “你你骗人。”京川舞有些虚弱地说她感觉自己的体温虽然比刚才要好一些了但现在还是跟发高烧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难以整理太缜密的思绪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分辨对错。

    “我没有骗你你之前吃下的口香糖是‘白石隆浩’通过恐怖组织弄到手的一种罕见的药物至于是什么药物我不能跟你细说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没有针对性的医疗手法你大概已经离死不远了这种药物的毒性很强烈现在的医院救不了你所以我没法把你交给警察只能等待我的同伴来救你。”大久保良一对自己面前被倒吊起来的京川舞低声说“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延缓你血液中药物的毒性在药物的影响下你的身体的造血器官会开始加速分泌具有毒性的血液我只能通过不断地放血来降低你的体温以及逼迫你的造血器官负荷运作稀释毒素的产出。”

    “放放血?”京川舞努力侧头看向自己身边垂下的双手果不其然一直凉悠悠地手腕上有着一条刀割的伤痕鲜血从伤口滴下落到地上放着的一个塑料盆里里面全是褐红的鲜血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粘稠之前她所感受到的凉意也正是鲜血从手腕滴落时带给她的错觉。

    “只有这么做才能延缓你死侍化的过程说实话你现在还能恢复意识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越有活力就代表你离成为死侍越近了那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杀掉你了。”良一坐在地上低声说“你现在很危险我不能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接触到你就算我死也得死在你后面。”

    “死在我后面?”

    良一的声音一直都放得很轻京川舞这才忽然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并不像她想象的一样冷静和游刃有余相反这个男人现在的情况坏到了极致。

    坐在地上的男人腰部裹着一圈渗血的布料左肩膀的衣服也被彻底撕掉了包扎得严严实实布料上到处都是骇人的血迹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比京川舞的脸还要白感觉被放血的不是被吊着的女孩而是他一样。

    “你你怎么了?”京川舞看着面前低垂眼眸的良一有些发愣。

    “逃走的时候受了点伤那个家伙伪装成了sat的特警成员在缉捕的过程中给我下绊子如果我不踩就会又更多无辜的人死亡。”良一每说一句话他脸色都难看一分大概是卧倒手雷时震伤了肺部说话会给他带来难以阻遏的刺痛感。

    “你别”京川舞想开口让这个男人别演戏了她是不会相信的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眸和平淡的表情时却怎么也把这些话说不出口了。

    “你是不是要死了”她吞下了质疑和询问转口低声问道。

    “可能吧。”良一顿了一下淡淡地回答。

    京川舞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面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在看她了。

    在把一切情况说明完后黑暗的毛坯房中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就缓缓转移到了窗口外面的夜空忍耐着身上的疼痛什么也没有说两只眼睛里倒映着远处大楼的灯光像是在那些密集的灯火中寻找什么充满着平淡和木然。

    京川舞是认得这种视线的。

    她以前养过一只流浪猫叫圆圆在重组家庭后她的弟弟并不喜欢那只猫经常愤恨他的房间里有猫毛后来京川舞有一天在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小猫没有像以前一样在门口等着她而是蜷缩在自己的窝里病恹恹的。

    父亲说圆圆从楼顶摔了下来但京川舞却知道圆圆是绝对不会去那么高的地方的所以只能是有人带它上了天台再把它摔了下去摔成了重伤京川舞愤怒地想去找弟弟对峙但对方却死不承认面无表情地说你的笨猫就是自己摔的她反驳指责他是杀人凶手但全家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

    那天她跟家里人吵得很凶圆圆只是一直躺在窝里看着她在一切都平息后竭尽全力地从猫窝里爬出来向她一歪一倒地走过来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背就永远的走了——小猫并不在乎自己的小主人能不能找到凶手它只在乎自己最后离开的时候身边有没有自己重要的人。

    良一现在莫名让她想起了那一幕一只窝里的流浪猫在弥留之际努力地张望着想看到对他来说一生里最重要的人圆圆最后在她身边走了那面前的这个男人呢他现在又在找寻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呢?

    京川舞一时间感觉脑袋乱乱的她现在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身体是出现了不好的状况浑身的温度高居不下思维开始像是走马灯一样乱窜看着绑架自己的男人居然都能想起几年前自己摔死的小猫自己是在可怜犯人吗?他不是罪有应得吗?可为什么罪有应得的他现在重伤之际表现出的不是不甘和愤恨而是漠然和麻木呢?

    良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努力地从被倒吊着的京川舞身边站了起来吊起京川舞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放血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在服用“血”之后发生严重不可逆的死侍化到时候死侍化的女孩行动受限他也能第一时间把子弹送进对方的脑袋里。

    他走到了窗口边往外面的街道投去目光似乎想找寻什么但就在这时他背后远处的黑暗楼道深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和谈话声!

    良一骤然摸住了绑在腿上的匕首和枪转身三步走到了京川舞的面前把匕首横在了她的脖颈上担心这个女孩搞不清楚状况大声呼救在京川舞努力地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做蠢事后他才一边把枪口对准她一边靠在了墙壁后静静聆听由远至近的声音。

    警视厅的人找来了?

    良一微微垂眸又瞬间否决了这个想法。

    应该不可能这里算是交野市的市中区警视厅的人都应该以为自己会往郊区逃而不是特地来搜查一栋尚未竣工的建筑大楼自己一路上过来的痕迹应该处理得很干净应该不可能被发现。

    难道是施工队的人往返回来检查工地?

    他呼出口气压下了身上伤势带来的疼痛抬起眼眸时里面一片冷静无论来的人是谁他都得把这段时间给熬过去不能让京川舞被带走。

    —

    “良野这里真的有搬剩下的钢筋吗?那些施工队会把材料都搬到上锁的仓库吧?怎么会有机会留给我们偷?”

    “少废话了夏石我不是跟你说了两三遍了吗我有个兄弟跟我说了今天不是闹警视厅抓人的事情吗?这边的施工队提前停工很多值钱的建筑材料都没有来得及拿走这里面的钢筋和线圈多搬几个我们就发财了就可以去更好的网吧上网了。”

    “良野听夏石哥的我在学校里还欠了隔壁班的老大一万円呢要是搞不到钱还他的话我明天去学校又得挨揍了”

    “我只是”

    “良野我跟圆谷不是都说了吗你要犹豫就别来了好吧?我们还能多分点钱。”

    “嘘小声点加藤我好像听见了上面有什么声音”

    黑暗中的交谈声忽然就消失了在寂静中几个人影悄然从楼道里走了上来在来到又一个新的楼层时领头的瘦高瘦高皮肤略黑的男孩探出头往楼层里扫了一眼。

    跟其他楼层一样这层楼也是没有被装修过的毛坯房毕竟整栋大楼都还没有竣工走到哪儿布局基本都是一样的看见没人后他才彻底走出了阴影站在宽阔的场地里四下打量了起来。

    “怎么样有其他人吗?”在男孩的背后有人压低声音问。

    “没看到刚才我的确听见了有人的声音好像还是个女人嗯了几声的样子。”瘦高男孩瞅着空空荡荡的大厅这里最吸引人的大概就只有中央莫名其妙挂着的一根绳子和下面的一个盆。

    “嗯了几声?难道有情侣来这里找刺激来了?”

    “干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袋里全是黄色废料吗?什么情侣会在施工大楼里找刺激?应该是夏石哥听错了吧?这楼应该就我们几个了。”黑暗里的几个男孩都走了出来。

    这几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男孩一从楼道里探出头来就开始探头探脑地看着楼层内的布局领头的瘦高男孩发号施令道“都四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楼下的钢筋堆或者铺线落下的线圈我那朋友跟我说这边漏了东西但没具体告诉我是几楼都留点心找找看。”

    在几个人影开始在这层楼里分头行动之时在楼层内的一处阴影中良一手捂着浑身瘫软的京川舞的嘴巴面无表情地听着楼层里四处走动的脚步声。

    四个?不五个脚步声有一个脚步声特别小跟另外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有些重合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有五个人进楼了。

    听他们的对话来看起来他是遇上五个不学无术的高中生准备来施工场地偷材料去卖网费?小几率发生的操蛋事情但撞上了的确就是撞上了他现在也只期望着这群倒霉孩子搜寻完这个楼层后赶紧去其他楼层祸祸施工队的材料吧。

    这个楼层的户型是三室一厅一卫现在良一躲的地方就是最右侧的室内他抖动耳朵能听清大厅里有两个脚步声在不断踱步应该是在找角落有没有藏着什么废铁一类的东西另外三个脚步声分别在远处卫生间的小隔间和临靠着的一个室内暂时还没有搜寻到这边来。

    “咦?这里怎么有个盆”

    大厅内在之前倒吊京川舞的地方一个矮胖满脸青春痘的男孩蹲在了盆前瞅着里面暗红色的粘稠液体说“这啥玩意儿?”

    “颜料吧?刷漆用的去找值钱的啊别耽搁时间了时间晚了收废品的就关门了啊!”领头的瘦高男孩瞥了一眼盆里的东西不耐烦地说“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搬不了多少东西一趟能搬多少搬多少挑沉的和值钱的拿!去那边帮加藤和圆谷找找看。”

    “那你呢?”小胖子弱弱地问。

    “我撒个尿。”

    “那你去卫生间啊。”

    “我靠去卫生间让你们围观我撒尿吗?我去旁边撒。”瘦高的小子杵了小胖子一句转头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单间小胖子也耸了耸肩屁颠颠地跑向了自己另外两个同伴那边。

    良一躲的地方是单独隔间中的墙角落在他身边又放着几块大木板斜斜靠在墙壁上正好作为了掩体把他和京川舞一起藏在了墙角如果不仔细搜寻很容易就忽略过去他在听见了走近的脚步后悄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就连京川舞的口鼻都一起被他掩住了。

    这群闯入者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他也没法杀人灭口或者动狠手什么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被发现一旦惊动这群孩子逃走引来了警视厅以他现在的情况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瘦高小子在走进屋内后似乎是被尿憋得来不及张望解开裤腰带对着墙角就是一阵嘘嘘水声响起后他才呼了口气吹起了口哨声扭头四下打量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在瞥到背后的倚靠着墙壁的木板时他的视线也十分顺滑地掠过了乍一看倒是还真没注意到木板和墙角之间阴影中躲避着的两个大活人。

    收起作案工具瘦高小子舒服地转身准备走出去跟同伴汇合但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这个空档的屋子内忽然响起了震动声瘦高小子当时就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因为他听出了这是手机静音震动的声响他立马就以为是哪个粗心的施工工人把手机落在这里了如果成色够好的话刷完机在跳蚤市场还能卖个好价钱这可比偷线圈来钱来得快。

    震动声只响起了一瞬就停止了但瘦高男孩也立马循着震动的声音找了起来循着记忆中的声源走到了木板的方向探头看向了墙角的地方。

    咔一下机械上膛的声音在瘦高男孩的耳边响起。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在黑暗中一把漆黑的手枪伸了出来抵住了他的脑门在墙角的黑暗中一双清澈如灯的眼眸盯住了他。

    良一无声把口袋里的手机关机无视了这通意外的来电他用枪抵着面前的男孩一步步向前男孩也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房间中央。

    这个男孩此时也发现了良一面前被捂住嘴的京川舞好死不死大楼外的街道上巡逻车第四次驶过照例喊着那劝降录音

    “夏石哥好没有啊我们找完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继续往上面走吧。”在隔间外的大厅里响起了脚步声靠向了这边。

    良一摆了一下枪口瘦高男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尖着嗓子吼“还没好我肚子疼忽然想上大的你们先上去找找看吧一会儿我就跟过来。”

    “我靠你肚子疼一定要在别人卧室里拉吗?太不道德了吧?”

    “别屁话了这不房子都还没装修吗?又没在你家里拉屎!”瘦高男孩看着枪口冷汗流了一背他看得见良一肩膀和腹部渗血的布料这种凄惨的样子让他清楚明白面前的男人是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随时都可能开枪崩掉他和他的小伙伴他现在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思做。

    “那我们先上去了?”小胖子喊了一声然后就走向了楼道的方向。

    良一听着一墙之隔外的脚步声听见了有三个脚步声离去了但最后一个脚步声却迟迟没有动静应该是停在了大厅里站着不动了。

    他看向面前的瘦高男孩再度摆了摆枪口示意他把最后一个同伴也赶走。

    “?”瘦高男孩呆呆地看着良一之前还机灵的他却忽然看不懂良一的意思了。

    良一皱了皱眉又摆了下枪口瘦高男孩看他皱眉自己也是急了把声音压到极低颤颤巍巍地说“大哥啥意思啊”

    “还有一个没走让他滚。”良一做口型说。

    “什么还有一个啊大哥他们三都走了”瘦高男人听见楼道上自己的同伴脚步声走远了也不再压低声音了直接带着哭腔说道

    “我们一共就来了四个人啊!”

    良一听后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墙壁。

    下一个瞬间他带着面前的京川舞猛地向前扑倒在地同一时刻在他身边的墙壁瞬间被霰弹枪轰碎了!铁珠带着石屑纷飞在这个隔间内巨大的噪音振聋发聩!

    瘦高的小子在墙壁爆碎的瞬间就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石屑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地上的良一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把他踹倒在了地上他才幡然醒悟般趴在地上抱住后脑勺没命地喊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饶我一命吧。

    良一把京川舞直接丢到瘦高小子那边让男孩当了女孩的软着陆的肉垫抬起火辣辣的右臂对着墙壁就开始疯狂开枪在枪那边霰弹枪连续开火没有间断双方一边对墙开火一边矮身移动躲避直到把枪膛的子弹彻底打完。

    在弹匣打空后良一已经所到了窗户边的墙角里一动不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暴露自己他冷冷地注视着坑坑洼洼满是枪孔的墙壁在对面隐约能看见路灯外面路灯提供着微弱照明的大厅。在那黑暗的大厅中仿佛藏着一个鬼魂藏在了四个男孩之中悄然抵达了大久保良一的藏身之地并在他最松懈的时候对他进行了狙杀。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瞒过了那群孩子居然没瞒过你。”在墙壁后的大厅内有男人淡笑着问。

    良一没有回答他一旦开口对方锁定了自己的位置开枪刚才着家伙应该就是依靠瘦高男孩的声音粗略地对他的位置进行了判断再选择了开枪他被阴了一次就不会再被阴第二次了。

    “现在你应该快要力竭了吧?我看到了大厅角落里沾血的衣服你流了多少血700毫升?800毫升?就算是混血种失血受伤到了这个程度也该撑不住了吧?你还能再释放一次‘无尘之地’吗?”男人亦或者白石隆浩说“开口说点什么吧让我感受到一些成就感?反正你也已经没有子弹了不是吗?你的装备箱留在了那个房间中已经被警视厅给查获了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弹尽粮绝了吧?”

    良一手中低握着的手枪的确已经空仓挂机了他轻轻把套筒复位然后丢到了不远处的地上墙壁那头倒也真的没有开枪向那里。

    “这就对了。”白石隆浩笑着说“说起来这两个月里从东京一直斗到大阪这期间我们甚至都还没真正地见过面包括现在我们之间也有一墙之隔。”

    “‘鬼魂’这个言灵并不强但在你的手里你十分懂得如何利用他来逃生和伪装身份你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藏进sat中不被那些训练有素的特警发现的确让我感到很意外包括现在你引导来这群孩子藏在他们其中降低我的警惕也很聪明。”良一开口了看着墙壁坑洼后大厅里隐约的身影淡淡地说道“白石隆浩这个言灵真的很适合你这种老鼠但你也应该是知道的老鼠一旦见了光是会被人直接踩死。”

    “可我一直藏得很好不是吗?总能在黑暗里悄悄咬上你那么一口让你血流如注疼痛难耐。”白石隆浩笑着说“不过比起我的‘鬼魂’你的‘无尘之地’倒也蛮不错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袭击但现在你应该也没有体力再释放他了而我倒是可以一直藏到你身体里的血流干净的那一刻呢。”

    “那就好好藏着别出现在我的面前。”良一蹲在地上浑身浴血激烈的枪战让他的伤口再度崩开了伤上加伤的疼痛几乎在烧灼着他的神经但他的眼眸却一直盯住面前的墙壁和旁边的出入口右手缓缓摸着大腿上的匕首刀柄。

    “这算什么色厉内荏吗?没了子弹和言灵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刀子和拳头”白石隆浩冷笑“我现在大可以通知大阪警视厅的人过来告诉他们市中区的这栋建筑楼内藏着他们朝思暮想的连环杀人犯在杀人犯的手中不仅拿捏着被投毒的女孩还新添了一个被持枪胁迫的高中男生你想要在sat的手里再逃一次恐怕是痴人说梦了吧?”

    “你是不会让我落到警视厅的手里的。”良一淡淡地说“你接触过猛鬼众应该就清楚蛇岐八家在日本的体量我是蛇岐八家的人落入警视厅后最多会被关起来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甚至还能第一时间受到医疗帮助彻底治愈后又能带着新仇旧账咬住你的屁股继续追查下去了。”

    墙壁那边的白石隆浩沉默了良一平静地说“这两个月的调查已经让我摸到你的尾巴了我已经开始习惯你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做事风格了所以你才会那么忌惮我不择手段地想要我死如果今晚见不到我的尸体你大概回去那间三百多平米的别墅里也睡得不安心吧?”

    “是啊能跟我跟得这么紧你在蛇岐八家的那个‘执行局’里应该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吧?一想到我能一步步把你这样的人逼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就感到遏制不住的兴奋呢简直比带那些女孩回家剥掉他们的衣服还要刺激。”白石隆浩嘶笑着说“你身边那个名字叫京川舞的女孩我可是忍住了跟她共处一屋一整晚没有动她呢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挑战吗?洗了三次冷水澡和一整包烟才让我克制下去了动手的欲望因为我知道只有把你弄死了我才能有愉快的时光继续在这座城市里狩猎下去。”

    房间内倒在瘦高男孩身边的京川舞茫然地抬头看向远处半蹲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又看向墙壁外那模糊的影子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但现在说什么也是无以为继了真正在保护的她的人已经快要死了鬣狗徘徊在墙外舔舐着齿间的涎水。

    “作为混血种患有性瘾症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在你身上我就更为之感到不幸了真是可惜老天没让你出生是个太监不过你觉得我在本家算是个人物?”良一看了京川舞一眼又低笑着说道“很遗憾地告诉你在执行局里我只是一个nobody你还没有资格让那些真正可怕的怪物动手啊就算是我都把你这种藏在淤泥深处的人逼到跟我只有一墙之隔了在杀了我之后等待你的才是真正的避之不及的噩梦吧”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吗?对我进行无畏的恐吓?”白石隆浩说。

    “是啊这就是我的遗言了现在我就等着你进来一枪轰碎我的脑袋呢还是说你生怕再隔墙开上几枪后一不小心把这扇薄墙打得太透了被我破墙而出一脚踩死你?”良一淡笑着问。

    “看来你的确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白石隆浩叹息了因为良一再度猜出了他的意图哪里是他想要跟良一聊两句才没有继续开枪的这栋大楼的墙壁在施工时修建得十分薄脆从刚才霰弹枪和手枪可以直接隔墙对射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了一旦再继续开火他们之间的这层壁障就会被彻底撕碎了。

    白石隆浩在良一的追捕下藏了数个月而他也准备继续藏下去他这种胆怯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暴露在良一这种危险至极的人物面前的最好到良一死的时候他们都不曾真正面对面站在一起过。

    “所以卑劣者往往都有卑劣者的通行证啊我的朋友。”白石隆浩说“倒是蛮可惜我到最后都没有让你旁边那个女孩爬上我的床。”

    “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的。”良一说。

    语毕他就看见左侧不远处的门口有一颗银色的圆形物体从外面飞了进来啪一下撞在了墙壁上弹射到了屋子的正中央。

    91式手雷弹在漆黑的外表镶嵌满了密密麻麻的钢珠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屋子中间在半秒后这些钢珠会把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炸成筛子。

    良一的手从大腿侧的匕首上放下了他其实根本不用去细看什么东西飞了进来因为就如白石隆浩所说的一样在追查两个月后他几乎能猜到这个男人的所有行事方式了而对方自然也摸清了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所以才会在选择扑杀时每每对他造成致命的创伤。

    他眼眸中黄金瞳荡漾起了金色早已经酝酿好的言灵瞬间张开随着他扑滚的动作包裹住了远处墙角一直尖叫哀嚎的瘦高男孩和疲软无力的京川舞手雷在瞬间起爆银色的钢珠弹射向四面八方像是漆黑夜里漫射的流星劲射而出打穿了一切障碍物但碰到“无尘之地”的领域时却在无声间被拦下了就像男人一直以来无言的执着一样。

    在墙壁外安全的地方听着钢珠漫射的狂乱声浪白石隆浩冷笑出了声音他跟大久保良一这种男人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这种人无论是濒死还是只剩下一口气他都不能放下警惕因为事实证明这些靠信念活下去的人总是会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无尘之地’是一个极为消耗体力的言灵在一天的时间内良一释放了整整三次第一次阻挡下了丢入屋内的震撼弹第二次则是卫生间的手雷第三次则是推开了sat特警的禁锢。就算是了解‘无尘之地’这个言灵的人都不会认为在重伤的情况下一个精疲力尽的混血种还能撑开这个领域但良一还是做到了保护下了自己和身旁的两个无辜者。

    他摔落在地最后一次无尘之地结束他的体力彻底抽干了身上的鲜血也开始大范围地流出染红了整个衣衫和身体侧趴在房间内唯一完好的地方。在身边京川舞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感受到他有些微弱的脉搏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看着他。

    在大厅里有力而愉快的脚步声逐渐靠拢鬣狗马上就要来收获他新鲜的腐尸了地上的猎人血流满地垂死挣扎。

    地上的大久保良一单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来但下一刻后脑勺就被一只脚重重地踩下去了整张脸砸在地上抬不起头也看不见踩住自己脑袋的那个男人的脸。

    “别站起来就这么趴着挺好。”走进狼藉一片的室内白石隆浩踩住了良一的头挥手驱散了屋内爆炸后留下的淡淡烟雾说道。

    京川舞想伸手拨开男人的脚男人却一脚踹开了她的手臂另一边那个瘦高的高中生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鸵鸟一样缩在墙角一直低声求饶着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把身后的霰弹枪提在手中单手上膛然后瞄准了地上良一的后心戏谑地说“现在谁又被像老鼠一样踩死在地上呢?”

    在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准备抠下的瞬间良一的身上忽然震动了起来这让他下意识抬起了枪口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低头看向了震动的来源——良一的口袋。

    他顿了一下弯腰从良一口袋里摸出了一部震动的手机手机上黏着鲜血他摁开屏幕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想了想直接挂断了又发现通话记录里之前这个电话也打来过一次良一没有接现在又打来一次他又拒接了这倒也是无所谓的细枝末节。

    他耸了耸肩抬起枪口抵住良一就要抠下扳机但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在他手中震动不断这让他忍不住抬起了头有些郁闷地看向了手机他很想先一枪毙掉这个垂死的男人但他总感觉这种猎物反杀猎人的时刻庄重一些而不是在他开枪的时候还有一通未接电话一直响。

    还是那个未知号码这次他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接通键放在耳边说“这里是大久保良一请问找哪位?”

    电话那头在安静数秒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或者说是男孩声音很年轻富有年轻人别有的磁性十分礼貌地对他说“你不是大久保良一我认识他的他的声音跟你不一样。”

    “是的我不是大久保良一他现在正在我的脚下马上就要被我一枪毙掉了你是他的同事吗?如果是的话他大概可能今天和以后都不能陪你出去吃宵夜了。”白石隆浩低头看着脚下的男人遗憾地说道。

    “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头的男孩顿了一下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名字了。”白石隆浩懒散地说他忽然有些不后悔接这个电话了在昏暗的房间内脚踩着血泊中的男人窗口外是温黄的街灯和沉默高耸的大楼在电话中他作为胜利者跟失败者的同僚闲聊着这种场面瞬间让他拥有了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我知道了你是白石隆浩。”男孩忽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说“档案上说你是一个性格卑劣怯懦的人不报名字倒也是蛮符合你的身份的。”

    “档案?”白石隆浩微微眯眼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表情不再悠闲了嘴角的笑意逐渐抹平。

    “我们这些负责正式追捕的猎人都会有详细的档案里面记载了你们这些罪犯的很多事情可能良一那里的情报不太充分才会吃了你的亏吧。”男孩那边响起了纸张翻动的声响和气流的声音似乎是在边打电话边翻什么东西“你的言灵是‘鬼魂’?这种言灵怎么能让良一吃亏?你对他身边的无辜者动手诱使他多次释放言灵过度消耗体力了吗?”

    “在回答你这些问题之前请问一下我该怎么称呼你继即将死在我枪口下的猎人之后的新的追捕者?”白石隆浩冷笑着反问。

    “本部卡塞尔学院s级专员林年编号052044s以及你说错了一件事。”男孩散漫地说“我不是来追捕你的其实听见良一在负责你的事情时我还挺放心他能帮我搞定你的毕竟现在我算在半度假昨天才在黑门市场吃了海鲜大排档吃得很爽价格也不贵原本今天晚上去通天阁拍照的但源家家主一个电话就麻烦让我过来帮忙了要不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我真想回他一句神经病但我现在还是得强行上工蛮闹心的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白石隆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男孩的话了拿着手机沉默着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电话那边的男孩应该就是切尔诺贝利监狱那个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地方派来的猎犬了比起蛇岐八家的专员这个男孩才应该算是最棘手的猎人可现在这个猎人怎么看起来有些消极怠工的样子?

    如果一开始追捕他的就是这个男孩而不是大久保良一的话那现在他岂不是还在爽快地狩猎美女而不是在这里拿着霰弹枪踩着一个浑身是血濒死的臭男人?

    “对了白石隆浩问你个问题。”电话那头男孩又说“我之前听执行局那边提到了你给一个未成年女孩灌了东西东西是哪里来的?凭你的话应该还搞不到‘骨、血、角’一类的硬通货。”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白石隆浩冷冷地说。

    “再让我猜猜猛鬼众?你能把良一折腾成这样猛鬼众应该功不可没吧?”

    白石隆浩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他莫名感觉这个男孩麻烦了起来每次说话都刀子似的直接切中红心让他无话辩解。

    “那我大概就得留你个活口了听你的话来讲良一好像也没死的样子我也不用切了你脑袋祭奠他了。”男孩话语里带着一丝笑意。

    “能做得到的话试试看啊我想在手机里聆听我开枪送你的朋友上天的感觉应该也蛮不错的吧?”白石隆浩说。

    “说实话在一分钟前你这么做我的确没办法。”

    电话那头男孩又顿了一下从这一句话开始语气从刚才的松散忽然转为了平静白石隆浩甚至在里面久违地听到了“冷厉”感像是之前那副散漫尽数都是男孩的伪装。

    “但现在的话不一定了你能在这栋大楼里找到良一应该是依靠着某种定位装置吧?让我猜猜你把定位系统放在了那个跟你过过夜的女孩身上了?”男孩淡淡地说道。

    白石隆浩陡然扭头看向四周可楼层中依旧黑暗一片除了高瘦男孩和京川舞以外看不见其他可疑人物的身影“你在吓我?”

    “我只是想说你应该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你会放定位系统未必然我们不会放。”男孩冷笑“你现在拿着的手机就是我们的定位导航。”

    白石隆浩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黑得有些可怕而手机那头男孩又说“我之前听见你说你正踩着我朋友的头现在你能不能把脚从我朋友的头上挪开?我不喜欢这样。”

    “不能。”

    “你确定么。”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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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

    白石隆浩没等对面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在知道了自己被定为后他已经不准备在这里待下去了只想快点解决烂摊子后躲起来。他抬枪指向了大久保良一的后心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这么做了而这一次他也不会再抬起霰弹枪了他直接抠下了扳机送这个男人一程。

    但就在他按下扳机的瞬间什么都没发生。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再按动了一次扳机还是没有枪响声再准备第三次按动扳机时他才兀然发现并不是霰弹枪哑火了而是他手中拿着的家伙只剩下了独独一个枪柄。

    一把刀线如水纹如秋菊的长刀插在了他身旁的墙壁上轻轻震动的刀刃上折射着他惊疑不定的脸而在地上的血泊中没了枪把手的霰弹枪静静地躺在那里断口处毫无毛茬整齐干净。

    噪作的螺旋桨掀起狂风划过了大楼的顶端白石隆浩骤然扭头过去剧烈的白光从上往下打在了楼层的窗台上照亮了楼层里的每个人。

    飞过大楼的是一架黑鹰武装直升机上面漆着某种艳丽的像是家徽似的徽章在穿越楼顶下降急停后盘旋在大楼远处离楼层有数十米高度的高空处。

    白石隆浩还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在他身后五米外的窗台上一个重物轰然落地了他扭头过去就看见黑鹰直升机的白灯照射下在窗台上一个半蹲着的男孩缓缓站了起来黑色的风衣缓缓落下贴近内里写着“我爱大阪”的彩绘t恤看起来这个男孩还真在大阪度过假因为白石隆浩是认得这件衬衫的大部分都在心斋桥的免税商店售卖当地人专宰游客的产品能大大方方地穿着这身衣服出门的外国人在本地人眼中都是人傻钱多的二愣子只是为什么这玩意儿会出现在这个男孩身上?

    男孩在窗台上站直了踩着因为着陆的巨力而裂痕布满窗沿背对着大阪夜晚整个霓虹满目的城市黑鹰的白灯将他从头到尾都照亮了露出了那张英俊好看得让白石隆浩都发愣的脸。他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室内和地上的京川舞和角落的高瘦男孩视线最后停留在了血泊中被踩住脑袋的大久保良一的身上确定了男人还有生命体征后抬头盯住了白石隆浩。

    白石隆浩在这瞬间骤然往后仰头两人的视线对接在一起的瞬间他简直像是被一座山峰拍在了脸上!猛地剧烈收缩自己的面部眼睛像是被针扎一样剧痛整个脑袋都被重重拍了一下似的浑噩一片视网膜上只残留着那火山壁上流淌而下的岩浆般的赤金色。

    他忽然就想起了似乎之前大久保良一说他自己只是一个小卒子真正能令他坠入噩梦深渊的怪物还另有其人这句话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你刚才电话里不是问我不然怎么样吗?”男孩眯了眯那赤金色的黄金瞳踩着窗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屋内深处的男人说“你不把脚移开的话我就亲自来帮你把脚移开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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