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郎还在那张明信片上吐槽那位画师的动作实在太慢他足足在江边码头站了差不多得一个时辰。
画师这才画完即便如此也画不出他一半的英姿飒爽。
还让他站在江边码头被那早春的风吹得差点伤风。
看着上面程三郎那很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武媚娘忍不住琼鼻微皱。
好气又好笑地拿手指头轻轻地点了点画像上程三郎那指甲盖大小的脸庞小声地吐了句槽。
“三哥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真不知羞……”
口中说着埋汰的话一双明眸却痴痴地看着程三郎的面容。
心里边却默默地附合着程三郎的自夸的确……画师的手段虽然高超。
但确实难以画出程三郎那永远有一股迷之自信的神韵来。
已然十五岁妙龄的武媚娘已然出落得越发地楚楚动人。
那日益显现女性曲线玲珑的身段屈膝挺身跪坐于案前那傲然浑圆的弧度。
若是程三郎在此怕是又会为自己的默默付出获得了丰硕的回报而感动得泪流满面。
仔细地看着这些书信武媚娘的目光移到了一旁那个不大的盒子里边装着的程三郎特别给自己送来的礼物。
那是一条颜色十分别致而又特别华贵的色泽:宝蓝色羊绒围巾(唐代已能染二十四色宝蓝正是其一正经研究)。
这是一条足有三尺长宽约一尺五的的围巾但是拿在手中份量却极轻盈而且柔软。
那种感觉简直不比最顶级的丝绸逊色。
最重要的还是那种美丽的蓝色武媚娘倒是曾经随口提过过自己很喜欢典雅的蓝色。
没有想到他居然记得而且还煞费苦心地给自己寄来了这么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用的羊绒围巾。
虽然程三郎仍旧秉承着他那憨憨的作风都要夏天了却还给自己寄这么一匹用来保暖的羊绒围巾……
可是一想到必定是程三郎监制出此物之后就不管不顾地让人送到长安来交给自己。
武媚娘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抄着这匹羊绒围巾轻轻地贴在俏脸上。
感觉就像是贴在了三哥那温暖甚至有些灼人脸颊的宽厚胸膛……
屋外似乎有轻轻的响动传来武媚娘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匹羊绒围巾给藏回了木盒子里又将木盒子悄无声息地藏到了案几后边。
轻煽了煽发汤的俏脸定了定神她这才这才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肯定又是那帮八卦的小姐妹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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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正站在甘露殿外打量着那块十分平整光滑却又十分结实的水泥板。
身边的工部尚书张亮兵部尚书李绩也是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此物。
“方才放上了千斤重物这水泥板都纹丝不动若是再厚实一些怕是刀削斧劈也难以毁坏。”
“倒真如青石一般坚固……”
李绩抄起了一块来自泸州的混凝土砖还特地在一旁的巨石上连续砸了好几下。
直到用了大力气这才让这块混凝土砖断裂开来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块的坚固程度怕是尚在青砖之上感觉就是一块顽石。”
“陛下那泸州的官道就是用这样的混凝土来制作的官道路面?”
李世民抚着长须也不禁有些生疑不太确定地道。
“从泸州传来的消息他们用的就是此物而且他们所修建的官道宽度约为一丈五宽。”
工部尚书张亮板着个脸缓缓地摇了摇头。“陛下这不太可能吧?”
“从长安到洛阳的官道也是烧制熟土以铺设耗费甚巨足足数载这才完工。”
“路面的宽度也不过两丈就凭着那泸州一地的财力居然能够修出数百里长的这种混凝土官道……”
“臣实在是有些不敢想象。”
听到了这话李绩扫了张亮了眼想了想朝着李世民一礼道。
“陛下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泸州大都督府既然敢在奏折上如此明言那就说明他们有这个底气。”
“只是臣也觉得有些过于夸张。”
“哦?”李世民有些意外地看向李绩这家伙跟程咬金可是一路货色。
虽然平日里爱戏弄晚辈不过在公务上却是有一说一这会子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呵呵……
“就在昨日兵部接到了消息剑南道的西边有些不太安生。”
“可是吐蕃?”李世民顿时反应了过来那双剑眉陡然一挑。
“正是据报吐蕃国主听闻我大唐移师欲伐高昌已然备军意图吞并吐谷浑。”
“并且还遣使往南部六诏贿以金银军马欲让六诏作乱牵制我大唐剑南道诸师。”
李世民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抚着长须继续等待李绩开口。
“所以臣欲请命往剑南道一行一来主持剑南道军务这二来正好去瞧一瞧那泸州。”
李世民面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天不禁有些迟疑。
“此事待朕在仔细想想再做定论不过南部六诏之事不可不防。”
“让职方司多派人往之查探清楚。”
“臣明白。”
等到李绩与张亮二人皆尽离去之后李世民缓步回到了甘露殿。
吐蕃国力不弱而且又雄据于高原之上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据职方司传来的情报若是关中平原的人前往那吐蕃高原很容易生病而且动不动就会有性命之危。
大唐就算想要讨伐吐蕃就需要经由青海继续西南行进跋涉数千里十分的不便。
那吐蕃之前朝贡的时候还摆出了一副十分谦卑的态度。
而今兼并了高原诸国之后倒是越发地嚣张跋扈了起来居然意图打起了那已经臣服于大唐的属国吐谷浑。
指不定下一步就是想要把主意打到那条直通西域的重要商路河西走廊上。
可偏偏现如今正在对高昌用兵若是那南部六诏真的被吐蕃收买作乱洱海一带的话。
那大唐布控于剑南道的唐军精锐确难以抽身。
越想越是烦闷的李世民干脆站起了身来想不出对策就先去走动走动散散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