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魏云娇能来寻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是看出什么来了。
魏芳凝皱了皱眉,决定直接说:
“所以呢?六妹妹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魏云娇拉着魏芳凝的胳膊说:
“妹妹想求大姐姐,将我娘的管家权拿了吧。让我娘管家,简直就是就是”
她想说,“简直就是将老鼠扔进了米缸里”。
然后又感觉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这样一说,她娘岂不就成了老鼠了?
虽然魏云娇没有说出来,但魏芳凝却是听出来了。
魏云娇小小年纪,能看出这一层来,说明也是个有心。
魏芳凝将魏云娇扶坐下,为她拭泪,语气也是颇有些无奈地说:
“六妹妹不觉得这是强人所难?与其让祖母拿了大伯母的掌家权,不若六妹妹从傍劝着点儿大伯母。只要大伯母行得下,坐得直,谁又能拿大伯母怎么样呢?”
魏云娇垂下眼皮,面上露出哀戚之。
她如何没劝?
魏芳凝叹说:
“六妹妹为人子女,为父母着想我能理解。可六妹妹就不能理解下我们?若是祖母夺了大伯母的掌家权,只怕大伯母会恨死祖母和我的母亲吧?”
魏云娇抹了下眼睛,说: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她只是不来说,心里总有个希望,怕自己后悔。
来了,说了,也算是尽心了。
魏芳凝也不知道怎么劝魏云娇,只是跟着她唉声叹气。
魏云娇劝不也父母,可又不能坐看着她父母往坑里跳,摔个粉身碎骨。
左思右想,魏云娇终还是说:
“大姐姐,若是妹妹帮着盯着我母亲,她要是有什么动向,我便来告诉大姐姐,也让大姐姐有个防范。我来将功抵我娘的过,可不可以?”
魏芳凝也不想大房闹出事来。
这个社会讲究的就是个氏族名声。
虽然说大房闹出事来,有理的是三房。
但话一传到外面,多数就会变了样。
别人就会指着承平伯府上所有人的后脊背,说“就是他们家,如何如何”。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多数人家里,无论出了多龌蹉的事,都会忍了。
再说,对上魏云娇湿漉漉的眼睛,魏芳凝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轻叹了声,魏芳凝轻轻地为魏云娇抹去眼泪,说:
“行,只要大伯父c大伯母不过份的话,我都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虽然得着了魏芳凝的保证,但魏云娇走时,仍是心事重重的。
半分也没放下心。
她对魏芳凝有信心。
可是,魏云娇对她父母,却半分信心都没有。
将魏云娇送走,魏云静也没来。
魏芳凝便就开始想,韦太夫人给钦天监的人送礼,真正的目的。
虽然韦太夫人想将她烧死。
但也只能是想。
那么,韦太夫人便就是想坏她的名声。
作来作去,韦太夫人还是想让她嫁褚伯玉。
魏芳凝想,看来韦太夫人还是太闲了。
她打算着给韦太夫人寻些事,堵一堵韦太夫人的心。
而且也可以试试,褚燕卓的出身问题。
朝廷有明文规定,男十八,女十五,若是还未婚配,并且未订亲的话,那就由官媒派婚。
褚伯玉已经十九了。
刚好过了年岁。
魏芳凝对红芍说:
“你去将宁妈喊来。”
宁妈进来,笑说:
“老奴见过大姑娘,不知道喊了老奴过来,有何吩咐?”
魏芳凝问:
“宁妈与官媒可熟?”
宁妈笑说:
“还算可以,咱们府上丫头小子多,每年上总要跑上几趟,好处也是按年送的。”
魏芳凝面上,露出坏笑来,说:
“我备了重礼,一会儿宁妈拿了去,送与官媒,求她们去文昌侯家里,给褚伯玉说亲。这女方,不要别人家,只往韦太夫人娘家里选个个,够上十五的姑娘,让韦太夫人有人选择的余地。”
宁妈有些不解地问:
“他们那样对姑娘,姑娘又何必管他娶没娶亲?”
魏芳凝笑,说:
“宁妈按着我说的办就是了,我自有打算的。让官媒硬气些,派些个能说会道的去两边说,务必让他们无可回话才好。”
宁妈只得答应:
“老奴知道了,这点儿小事,肯定能成。”
魏芳凝所说的重礼,便就是拿出一沓五百两一张的银票来,全给了宁妈。
宁妈吓了一跳说:
“这也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魏芳凝笑说:
“宁妈不用推辞,用剩现再拿回来。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既然送钱,自然是多送些,才好办事不是?下回他们再见着宁妈时,也就更好说话。”
宁妈笑得合不拢嘴,拿着那一沓银票下去了。
魏芳凝望着门口,心想着,这会儿工夫,前边应该闹起来吧?
结果绿竹进来,说:
“姑娘,三姑娘只怕是过不来。”
魏芳凝笑问:
“是不是魏侧妃来了?大伯母不让进,魏侧妃将大伯母给打了?三妹妹和着二伯母,都去前边了?”
绿竹十分惊讶地说:
“姑娘如何知道的?”
红芍几个则问:
“真的?还有这事?”
绿竹说:
“可不是真的!侧妃娘娘带了礼物来求见太夫人,大夫人打发了木婆子,将昨儿太夫人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侧妃娘娘听。侧妃娘娘就怒了。”
说到这儿,绿竹叹息说:
“侧妃娘娘居然知道,现在是大夫人当家,这消息也是够灵的。”
红芍说:
“不是派了木婆子去了?怎么就能打了大夫人?”
绿竹摇头,说:
“我不刚说了吗?侧妃娘娘知道咱们府上,现在是大夫人当家。一听说不让进,便就怒了,喊着让大夫人去见侧妃娘娘。再怎么说,侧妃娘娘还是大老爷的妹妹。”
紫菊递了杯水给绿竹,绿竹抿了口,才又说:
“大夫人也是推脱不了,侧妃娘娘说若是大夫人不去见她,便就将大夫人做过的事,全抖落出来。”
说到这儿,绿竹两眼闪亮亮地问:
“姑娘说,大夫人可都干了什么,怕侧妃娘娘说?”
魏芳凝摇头,说:
“我怎么知道?真是的,继续说,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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