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们叫了丰盛的餐饮，吃的不亦乐乎。潘刚也要了一份红烧狮子头，吃的满嘴流油。
众人高呼喧闹，咖啡厅几乎成了大排档。
气氛嗨到顶点的那一刻，一号包厢的门，开了。
咖啡厅的时间像是被凝固在了这个瞬间，咬着鸡腿的停住了，喝着咖啡的没敢咽下去，叉着意大利面的手滞留在半空。
“小李先生气魄之大，实在老朽平生罕见。”
“莫老先生推心置腹，我又怎能拒绝。”
“小友日后去燕京，我一定盛情款待！”
“老先生哪天回京？要不今晚吃喝玩乐一条龙我全包了！”
一老一小互相吹着彩虹屁，从包厢门内一直走到咖啡厅的大门外，这才依依惜别。
莫老先生登上路边的黑色商务车，车门关上，满脸的笑容瞬间消失。
驾驶位上的司机低着声音说：“咖啡厅全是本地的刑警，需要叫弟兄们来解决掉吗?”
莫先生轻轻摆手：“一群蝼蚁，无需多虑。对了，省厅和京里的人来了吗？”
司机如实回答：“省厅的人正在赶过来；至于京里，对您这次的出行，并不是太上心……”
莫先生松了一口气：“我也想不到，能在这种小地方找到大机缘。姓楚的这次慢我一步，实在天助我也！立刻去省会机场，买今天的机票，连夜回京！”
“是！”
司机启动发动机，一踩油门，商务车像一头黑色的猛兽，低吼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
莫李两人的身影走出咖啡厅足足半小时，便衣们才恢复了正常。
众人面面相觑，一肚子的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讲。最后齐齐看着队长：“陈队，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队长好暇以整地继续啃着香喷喷的大鸡腿：“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了就回家，今天放一天假。”
咖啡厅里安静了秒，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爽啊！”
“这种任务，以后多来几次！”
“陈队，你就是我亲爹！”
过了一个钟头，众人摸着肚皮纷纷散去。此时外面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潘刚借着夜色来到旁边一条小巷，拿出手机打了起来：“成哥，在吗？”
李成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在……有事吗，我现在有点忙。”
忙？潘刚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下午跟大佬谈判之后，现在有点忙？忙什么？分配地盘？划分势力？华东地区的地下势力正在重新洗牌？
“您忙，那我先挂了……”
“没事没事，这破游戏不好玩，我开了加速器还是卡，没意思，卸载！”
潘刚：“…………”
这就是跨省集团的大佬业余爱好吗？看起来跟自己也差不多啊？
“对了，你下午在咖啡厅，为什么装不认识我？你们警局出任务？跟我有关？”
李成跟老同学随便开个玩笑。
潘刚慌忙解释：“没有，跟你没关系，我们便衣刑警不是去监护你的，我们只是去吃个便饭。”
李成很吃惊：“你们在监护我？？？”
“啊这——”潘刚自知失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成退出了扭来扭去的女主播的直播间，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自己一直以来没有显露过什么过人之处，便衣们却在咖啡厅监护自己，那就是说，莫老先生有问题！
“莫老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李成知道莫老先生不会害自己，但知彼知己，总不是坏事。
这个问题，潘刚却回答不了：“我们也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省厅直接下达的，那个老头的身份，上面没有透露。”
潘刚的回答没有夸大的部分，却让李成对莫老先生的真正实力产生了误解：没有触及京城，只是省级部门下令，这么说那老头也就是本省一个黑白通吃的大哥罢了。
今天遇到莫老，发觉系统不带武力值，的确是自己一大软肋。李成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要不要雇佣一个保安团队，毕竟一个自带系统的亿万富豪，如果被小县城某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给揍了一顿，那自己可给全体系统流的主角丢光了脸。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那么，拥有保安团队护卫之后，能够威胁自己的，只有国家了。
李成也考虑过了，只要自己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老老实实做个守法公民，国家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又不是人人都像莫先生那样，能够看透自己的系统。
一想到莫先生揭开面具后露出的诡异恐怖的半边脸，李成就不寒而栗。这也是自己成年后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颤栗。
小时候看恐怖片，那是害怕；但莫先生的脸却让自己感到恐惧。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遭遇同样的事情。
潘刚在小巷子里，看了看两端没人经过，忍不住问了起来：“你们今天在包厢里，讨论了什么，买卖货物还是划分地盘？”
“划分地盘？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李成乐了，“他找我借一样东西罢了。”
“什么东西？”
“这个嘛不好说……”
“你就说是不是违法的东西。”
违法？系统究竟算不算法律范畴里的物品呢？
李成也略感困惑：“这个东西嘛，不能说违法还是不违法。它是一种超越法律之上的物品。”
潘刚还从没听过这种说法，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于是换了个角度去问：“那你们之间是怎么借的？一纸借据？还是有租金合约？”
“有租金的，莫老先生付了两亿租金。”
潘刚瞪大了眼睛，两、两亿租金？！
这租的什么东西？总不会是一仓库的珍珠奶茶吧？那是赌品？军火？
这涉及的物品太过违禁，金额也太过惊人，潘刚明白，好奇归好奇，但这已经不是自己应该打听的事情了。
“等下，你一说租金，我好像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潘刚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甩出来一根，叼在嘴里，轻轻点燃。他已经打算赶紧找个理由把电话给挂了。
“靠，我想起来了，他租金没给！”
潘刚的手抖了一下，但是迅速稳住，弹了弹烟灰：“两亿人民币都忘了要，成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不，是美元。”
潘刚一哆嗦，那根香烟从指缝摔下，落到了地上。
黑暗中，地面一点星火，忽闪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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