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人不约而同的分开在县里摆摊。</p>
姜泥鳅选择的还是上回卖鱼的钢厂家属院门口。</p>
虽然只卖过那一回，家属院里的人估计早就忘了他，但上次卖的很快，说明这边买东西的人还是很多的。</p>
摆开摊儿，姜泥鳅拿出俩折叠好的小马扎，自己跟姜鱼一人一个，这是前不久木匠做好的一批桌椅板凳送过来的。</p>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姜泥鳅从盛放红薯的竹筐里拿出她的布兜兜，临走前里头塞了很多零食。</p>
姜鱼点头，拿了根江米条出来慢慢啃。</p>
“爹，我想吃肉饼。”就是刚遇到狐狸哥哥的时候，爹买给他的那个。</p>
也不知道狐狸哥哥回了家，是不是还这么不笑、不爱说话，是不是还记得要回来找她报恩。</p>
“行，等晌午爹买给你吃。”这么多红薯一上午不一定能卖完，中午饭只能在县城里凑合凑合。</p>
“这不是上回卖鱼那个小伙子吗，你们又来卖红薯了？这红薯可真大个儿，甜不甜？”一个老太太记性好，出门看见他们就给认出来了。</p>
主要是上回那鱼很新鲜，老伴儿还夸呢，让她下回再多买两条，结果等了好几天人家都没来，也没在县里别处遇着，看样子还真是临时抓的太多，自个儿吃不了才卖的。</p>
“奶奶，我家红薯可甜了，今天早晨爹给小鱼做的红薯玉米粥，我吃了一大碗呢！”虽然心里头惦念着狐狸哥哥，但姜鱼还是很勤快的当起小售货员。</p>
卖的钱多，爹就高兴，还能给她买好吃的！</p>
可怜的小鱼，她那小脑袋瓜根本不知道，她早就是身家一万的小富婆了，当然现在盖了房、去掉姜泥鳅买器材的钱之后，只剩下六千多了。</p>
啧，真穷！</p>
要努力赚钱呀！</p>
她卖力的推销把老奶奶逗乐了。</p>
“这孩子，小嘴还是这么能说，看着比先前胖了些，更俊了。”</p>
“奶奶也比先前看着更硬朗了！”实际上，她的脑袋空空，根本不记得这位奶奶是谁，但看着很硬朗是没错的！</p>
老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她咋就没有个长得这么好看还会说的小孙女呢，这就是颗开心果。</p>
“我家老头子除了爱吃鱼，还爱吃烤红薯，捡着大块的给我来三十斤，让他吃个够！”</p>
红薯容易存放，而且姜泥鳅这红薯确实大，老奶奶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p>
除了老头子，孩子回家啥的也分给他们点，慢慢吃呗，反正买谁的都是买，还不如让这个当爹的赚了钱给姜鱼买肉吃。</p>
姜鱼的小嘴张的圆圆的。</p>
之前卖鱼人家顶多就买两条，今儿头一个人，开口就买三十斤，三十斤有多少来着……反正肯定很多啦！</p>
小鱼真是太厉害了！</p>
姜泥鳅觉得她闺女就是有福气，几句话的功夫就给他开了张，甚至连价钱都没问。</p>
“大娘，这红薯是昨天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新鲜，卖的是八分钱一斤。”</p>
这价格比别人价格贵上一两分，但他的红薯大，早晨他确实熬了粥，吃起来甘甜甘甜的，不像以前种的红薯，刚挖出来水分大，吃着水叽叽的不甜，要放一段时间才好吃。</p>
老奶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觉得他卖的稍微贵了一点点，看在红薯大、上头还没土块子上，也能接受，就没有讲价。</p>
三十斤很重，老奶奶家里只有她跟她老伴儿，姜泥鳅便帮着装在口袋子里扛回去，又担心姜鱼和摊子。</p>
让姜鱼留下看摊子，遇见拍花子咋办？哪怕闺女很聪明。</p>
要是只留下摊子更坏了，容易招来小偷把摊子上的东西全都一锅端走。</p>
“小伙子，这样，那个也是我们家属院的老爷子，除了脾气不咋好，人其实不错。让他帮你看着点，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你家孩子也留下。”</p>
“我们家属院里不少退休的老工人，有点啥事你孩子喊一嗓子就听见了。”</p>
老奶奶指着的老爷子坐着个轮椅，天天出来晒太阳。</p>
这老爷子是个倔老头，一手象棋下的特别好，不过家属院里更多的都是臭棋篓子，没多久就会输，他还不让人悔棋，也不知道让着，嘴上更不饶人。</p>
所以最后都没人愿意找他下了，也没人愿意跟他说话逗闷子。</p>
找他干啥，憋气吗？</p>
老爷子只能自个儿晒太阳了。</p>
“爹，你快去吧，小鱼帮你看摊！”姜鱼直接就做出了选择。</p>
“行，爹快去快回，别跟任何人走听见没？有事就大声喊。”之前在村里都出了那事，姜泥鳅实在有些不放心。</p>
那个老人一把年纪，腿还不行，根本跑不动，应该……</p>
“不行，小鱼你还是跟着爹，摊子就麻烦那个大爷帮忙看着好了。”</p>
姜泥鳅还是不能冒险。</p>
姜泥鳅过去跟坐轮椅的老爷子说了声。</p>
“大爷，我帮这个大娘把红薯送她家里去，能帮我看下摊子吗，也不用您干啥，有小偷喊一嗓子就行。”</p>
老爷子翻了翻白眼，哼了声，“我凭啥要帮你看？不看，你挡着我晒太阳了。”</p>
姜泥鳅：“……”</p>
头一次碰见这么不好说话的老爷子，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臭。</p>
“爷爷、爷爷，你最好了，帮小鱼跟爹看看摊子行吗，等会儿小鱼请爷爷吃江米条！”</p>
嘴上说的痛快，小脸却纠结着紧紧的抓着盛放江米条的布兜兜。</p>
布兜兜太小，就算塞满了带的零嘴也不多，要是坏脾气老爷爷肯帮忙，她可以、可以请他吃一根，就一根！</p>
乔老爷子视线下移，看着这个小不点，张开嘴巴让她看，“老头子牙都掉了这么多，哪啃的动你的江米条，诚心馋我是不是？去去去，别在这烦人。”</p>
姜鱼看向姜泥鳅。</p>
爹，小鱼尽力了！</p>
这个老爷爷真的脾气好坏。</p>
“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讲个笑话、唱个歌啥的，我倒是也能看摊。话说在前头，真有小偷来，我吆喝一声他还不跑，偷了你那破红薯我可不管，总不能让我这个腿断了的去追小偷吧？”</p>
前面说讲笑话的，是对着姜鱼，后头是对着姜泥鳅。</p>
“不就是唱歌，小鱼会！爹，咱们去送红薯，回来我再给老爷爷唱歌。”</p>
哼，真不可爱的老爷爷，等会儿她故意唱坏，难听死他！反正他也没说要唱多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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