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疼啊。”
三人皆是把目光投向了门外。
只见一位黑衣少年摔坐于地上，屁股下还压着一柄剑，一手拿着剑鞘，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屁股道。
“这是？”叶凌一把目光投向了张天赐。
“哦，这就是我要你帮我照拂一二的人。别管他，他就这破性格，一路上他有什么不对，你抽他便是了，反正他现在也打不过你。”张天赐看着门外的场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
“牧老头，这不对啊，你给我描述的御剑而行我怎么就使不出来呢？快，趁着我还没出门，赶紧教教我，剑都有了，不会御剑怎么能行呢？”
寒聿将剑收于剑鞘，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走进客栈内。
“呃，王叔来了啊，来来来，快坐，快坐。”
“哟，还有客官呢，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怎么，严老头把他的剑给你了？”张天赐忍不住打断了寒聿的话语。
寒聿将剑抱于胸前，伸出一只手道，“严爷爷说这走江湖怎么能没有刀剑呢，便把他的剑借给了我。”
叶凌一听得寒聿的话语不由得莞尔，御剑而行，以他现在的境界都不太能做到，这少年倒好，张口就来，就叫别人教他。这御剑之术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一买就可以买一大捆打那种，想要一夜学会，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来那严小子还真琢磨到一点东西了，都十来年了，终于肯走出这一步了。”牧云翰看着寒聿怀里抱着的长剑道。
“什么这一步啊？牧老头，你在说什么啊？”寒聿疑惑道。
这时的叶凌一才把寒聿怀中的剑看得仔细，“地玄剑？”叶凌一不由得开口道。
“哦，这位客官你知晓这柄剑的来历？”寒聿的目光循着声音落在了叶凌一脸上。
“哇，这位小哥长得可真是——”
“那叫玉树临风。”张天赐开口道。
“对对，玉树临风。”寒聿忙开口接道。
“明明长得好看得像个女人，不是，怎么会有男的张这么好看的呢。莫不是女扮男装？嗯，好多演绎话本里就是这样写的。”寒聿在心里默默嘀咕道，还时不时地打量着叶凌一。
牧云翰打断了寒聿脑中的胡思乱想，拍了拍寒聿的脑袋道：“算你小子走狗屎运了，临行前骗了把剑，这一趟出门你王叔还找人照拂一下你。好了，还不快和人家打个招呼。”
“那可多谢王叔了，在下寒聿，敢问小哥贵姓？”寒聿将怀中的剑放于桌上，对着叶凌一抱拳道。
叶凌一也抱拳还礼道：“免贵姓叶，名凌一。”
“叶凌一，凌一...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世间第一流？好生豪气的名字，不像我，就单字一个聿。”
随着寒聿的话语脱口而出，张天赐心中一紧，目光瞥向身旁的叶凌一。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少时凌云志，世间第一流。倒是很符合他嘛。
叶凌一也是听得此话后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寒老弟真是学识渊博，兄弟我走南访北七于载，还没有任何一人在我初次见面时便说出这样的见解。佩服，佩服。”
寒聿拱手道：“叶兄说笑了，我从小便在这镇中长大，平日里出了练练武便就只有看看书这一个爱好了。见笑，见笑。”
“好了，你一个人得把我们三个都晾在这里吗？还不快去烧火去。”牧云翰瞪眼道。
“好，好。”寒聿连忙应道，临走时还不忘向叶凌一再次抱拳。
吃过饭后。
“拿好，这是你的抽成。”丢给寒聿一个荷包。
“五十两，牧老头，是不是少了啊？”寒聿掂量了一下钱袋问道。
“成本不要钱啊？嫌少就还给我。”
“别别，够了，够了。”寒聿连忙吧钱袋揣入怀中捂好。
“好了，小寒，你今晚好好收拾一下，明日就要出发了。”张天赐又对着叶凌一道：“凌一，今晚你就住这里吧，明日出发。这小子第一次走江湖，还得你多指点指点，”
叶凌一起身抱拳道：“张前辈之托，晚辈定竭尽全力。”
“好，那我就回去了。”
“前辈慢走。”
“张叔慢走啊。”
寒聿凑近叶凌一小声问道：“唉，唉，叶兄，你和我张叔是什么关系啊？”
叶凌一看着这自来熟的寒聿笑道：“秘密。”
“切，神神叨叨的。不过叶兄，这住店一钱银子，加上这饭钱...这饭我和牧老头都吃了，这饭钱我也不好收你的，这样吧，一共给我一钱银子就行了。”
看着寒聿这认真的表情，叶凌一的嘴角一抽。
“叶兄啊，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啊，我这也是小本买卖，你看，我在这店里做了十来年的苦力，到头来就这五十两银子。这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是我出镇前的最后一单生意了。你可得......”
这时的叶凌一才明白这张前辈为何走得稍稍有一点急。回想起以前听闻张天赐的传闻，和这次他去拜访时的情节，再到和这眼前的青年坐于一堂时的情景。前前后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张天赐前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看着摊着手向他要钱的寒聿，叶凌一苦笑一下，从腰间取出一钱银子放在寒聿手中：“带我去客房吧。”
寒聿左看右看没有瞧见牧云翰后便将这一钱银子收于腰间：“叶兄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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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丰门镇门口。
“张叔，唐老头，笪叔，青姨，牧老头，我走了，不久后你们在丰门镇一定会听闻到我的大名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寒聿对着送别的五人抱拳道。
除了牧老头外其余四人都面露微笑地点了点头。
叶凌一也抱拳行礼。
二人上马在这初春之中，迎着初升朝阳渐渐远去。
笪叔望着这远去的身影感慨道：“我还真不想让他去跳入这浑潭之中，就是不知道，在他回来时会不会还像今日临走前这样，朝气蓬勃，对着这偌大的江湖充满着期望。”
“别人我不信，不过这小寒嘛，我还是确信他能够做到的。”笪叔一旁的青姨听得这话后答道，就是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她自己。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这小子可真会说话，就是不知道他还是在说叶凌一还是在说自己，还是再说像他一样的年少之人憧憬着江湖时的豪情。牧老头，我就一直说着小子挺有才的，就算以后和我们一样厌倦了这江湖，随便考个功名，入朝为官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张天赐开口道。
平静的看着寒聿远去的牧云翰这时才张口道：“我教出来的人，会被这江湖呛死？那这镇中的所有人都有责任。还考功名，考个屁。”
牧云翰白了眼张天赐后转身向镇中走去。
“哈哈哈。”青姨和笪叔文言后都笑了起来也转身向着镇内走去。
“不是，你这老头，张口闭口就骂人——”张天赐转身跟上牧云翰，声音逐渐消失在镇门口。
唐老头双手揣于袖中，袖中的两只手分别摩挲着自从十年前便一直藏于袖中的两口酒碗，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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