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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476 逸闻琐事

作者:忘机奶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高南听得云娘询问绣线的事,张张口,有些犹豫,本欲解释而今霜泽宫外四处都有人把守,入内不易,万一被人发现踪迹,可能会给娘娘引来杀身之祸,但看云娘老泪纵横,似乎害怕连自家主子最后那么丁点希望都不能完成会抱憾终生,“推脱”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只恨自己手无寸铁,又无权势,只能窝在这处破地苟且偷生。

    再看袁梦张嘴咀嚼都觉费力,似已油尽灯枯,将与世长辞一般,则更觉苦痛自责,他若不能守好袁梦,待宋凛战捷归来,他又该如何交待……

    “奴才再去想想办法,娘娘,您多少吃些,才有气力刺绣不是?”说罢看向云娘,“云姨,劳您好好照顾,我……这便走了,万一……”

    余下的话,高南已经哽咽难出,未免勾引得她们主仆两个一同伤心落泪,便捏捏鼻子,深吸一口气,麻利转身退出了屋外,手里水梨终究没能入口。

    高南不敢冒险潜回霜泽,凭他的“身手”,只怕还未靠近宫门,就已经暴露,从他偷取瓜果点心时旁听而来的消息看,皇帝虽然被废,但齐郁并未下旨要赦免袁梦,当初他们若未潜逃藏匿,说不定还能有人信他们清白无辜,彻查此事,从而免除一难。

    可如今,他们“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已成不争之实,齐郁已经下令,一经抓获,绝不姑息轻饶……

    “唉……”再次长叹,高南心焦力瘁得恨不能直接投个湖一死百了,真不知这世上,是否有人比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他、他们更加可怜可笑。

    “若是没有那群黑衣,若是没有听立公子的话……唉!”

    高南垂头丧气走在狭长的林间小道上,不时回头望望,以便多些时间思考竟要如何才能人鬼不觉地将绣线偷出宫来。

    “不然寻了平安公主帮忙?她素来与主子兄妹情深,定不会置娘娘死活于不顾的!即便不好靠近霜泽,也可由她出面,去内务府提些更好的绣线不是!

    是了是了,瞧我这榆木脑袋,怎的不早点想到,那样也不至于让娘娘同我等奴才一起忍饥挨饿这许多天了!”

    揉揉已经扁平得可贴后背的肚子,高南喜上心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咬嚼几口水梨,便迈着不再轻盈的步子往宋雯若的烬七宫方向走去。

    ……

    ……

    行水宫。

    杨柳搁下手中篼满换洗衣物的筐篓,慌手慌脚来到小印泽的摇床旁边将他抱起轻哄。

    “方才吃过一些流食,莫不是又饿了?”看小娃扎开双手嗷嗷嚎哭,杨柳目光落向剩了半碗米粥的瓷碗,上前伸手摸摸,已是凉透,只好又将印泽放回摇床出门热粥。

    自与支越成亲以来,她比以前忙碌不少,整日里缝缝补补、修修整整、东挪西放,又是为印泽编制摇床,又是为支越添置各样必备之品,好容易才将这间客房布置成适合三人居住、舒适又温馨的模样。

    一边往膳房疾走,一边回想几日来的点滴场景,杨柳白皙瘦削的脸上不禁染上一团红晕。

    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嫁作人妇,礼事虽显仓促,近几日,也总不见支越身影,让她更少实感,但洞房花烛那夜的幕幕景象,却已在她脑中扎根深种,挥之不去,浮想联翩。

    愈回想,她的双颊便愈渐滚烫,到最后,又变得悲喜交加,甚至忍不住掩面而泣。

    “哭甚么!小少爷还饿着肚子哩!”泪滴到手心,她才回过神来,赶忙以袖拂干,浅笑嫣然地继续去忙手中之事。

    待她温好粥,并提上半桶水准备喂完印泽再浆洗衣物而回到房间里时,支越已经将小娃抱在怀中逗哄得不再哭泣了。

    看见自家相公出现,风尘仆仆、满面憔悴,杨柳只觉鼻头酸涩,又是心疼又是委屈,提着木桶站在门口巴巴地将人望着。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浑如三月;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浑如三秋;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浑如三岁;

    她可算知道甚么叫“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同谁诉”、“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凝是君”了。

    见她回来,支越也顾不得手中是否抱着小娃,便大步迎上前来将人揽进了怀中。

    “娘子,为夫想你了!”将杨柳的头贴上自己的胸口,支越终于平和心安下来。

    这几日为了宫里宫外的人事,他几乎不曾有过一刻缓歇,就在昨夜,还为有人神鬼不觉地将程劲劫走送还程振之变、一连三四个时辰脚不沾地地四下搜问盘查,直到半个时辰之前,方才查有所获,得空回来。

    “我二人新近成婚,大喜未过,却让娘子日日空房独守,为夫着实愧悔难当,还望娘子莫要心伤怪罪……”

    “相公何其见外,你我既已结发成婚……”说话间,杨柳抬起头来,待触到支越款款深情的目光,又羞臊地埋下,“好男儿自要“那怎么好让您破费”一边将银票揣进腰包,脸上笑意浓浓,对着支越点头哈腰,连连道谢,出手如此阔绰,又生就一副出尘脱俗的不凡气度,再看他则更多几分恭敬倾佩。

    兵卒长言语谄媚,态度浮夸,支越窘迫得无言以对,再强忍尴尬寒暄几句,确定宋澄确无旁事交待之后,才转身离开。

    望其目的朝向,毫无疑问径直赶往的南府衙司,接过银票的兵卒长回走几步,与值守的几名小兵疑惑嘀咕:“不是说领罚的吗?怎么直接往衙门里去了?”

    其中一名四十见长的老兵汉闻言笑笑,“卒长,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大皇子说的‘领罚’就是指您包里的那两张银票!”

    “这是怎么个说法?你同我详细讲讲!”卒长到底年轻,不如老兵那般闻多识广,哪怕职高一阶,遇到这等“逸闻琐事”,也只能虚心求“教”。

    老兵汉扬起下巴,显得得意洋洋,“我老汉虽不曾在大皇子手下当过兵,但我吃的饭,可比大皇子吃的盐还多,我入兵入伍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过家家呢!”

    另一个年纪稍轻脸方的兵士冷嘲一声打断道:“你就可劲儿吹吧!大皇子是何等人物,人家幼时把玩的,那可都是金银珠宝,咋能同你一般,玩那甚么烂泥巴!

    还有啊,要说吃盐,你家要是吃的起那许多盐,当初也不至于送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入伍杀敌送死了罢!”

    老兵汉遭人揭短数落,气得满脸涨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瞪大眼睛“你……”个不停。

    方脸兵还想再说,兵卒长却懒怠多听,打断两人,“行啦行啦,吵吵个甚,说重点!”

    见不惯老兵汉那副得瑟得不可一世的模样,方脸兵直接答道:

    “其实也就是,大皇子素来不以皮肉之苦为惩戒的手段罢了,说甚么打两下踹几脚,伤疤一好,会犯的错还会再犯,不顶用!”

    被人抢了说话的风头,老兵汉心有不甘插嘴补充:“但罚钱可就不一……”

    “哦。”兵卒长听到此处,先前的疑惑好奇,顿时烟消云散,再无心听他两个逼逼叨叨。

    冷哼一声,撂下一句“真不晓得,这点事情,有甚值得你们得意骄傲的?难怪入伍入军数十年,还只是个守城守门的大头兵!”后,便摇头晃脑、趾高气昂地大步走开了。龙腾小说免费小说阅读_www.ltxs.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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