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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阿史那结社率 【第一卷】番外七 平逆三人组之争

作者:文刀手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感兴趣的可以翻目录跳过】

    (这一卷其实是第五章两日后献祭和刘世龙风采的原稿,讲的是三个人商议献祭的事情,修改了很多遍了,最后还是因为节奏太过缓慢进行了大幅压缩,一万字压缩到了三千多字,很多场景直接改为叙述,改了之后,节奏快了很多,但是人物刻画就薄弱了,太原的故事背景也淡了很多。世间安得两全法,只能牺牲其中一个。感兴趣的可以看看,不感兴趣的翻目录跳过。)

    (一)妇人之仁

    王威和高君雅想杀李渊,这事放在史书上讲也就是一小段。但真正来到当时的历史场景之中,两个人私底下肯定商议过很多次。

    眼下正厅里面谈话的主题,舞马能猜得到。

    王威和高君雅想杀李渊其实可以理解的,毕竟两个人都是杨广的心腹,到太原任职就是受了杨广指令专来监察的。

    如果李渊真的造反,二人皆有不察之罪,掉脑袋是轻的。

    而这位田参军,本来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苦参和到必死之局。

    身为隋唐野史发烧友,穿到了隋末大事件中,说心里没有一点点躁动是不可能的。

    在确保自己能活下来的前提下,舞马当然想亲眼见证每一个记载史书中的事件,看看史书中没有提到的细节,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历史歪了不止一点点。

    史书中讲,田德平是个识时务的。

    晋阳起兵之前,田德平看出形势不大对劲,准备建议王威、高君雅调查募兵的事情,结果让造反派活跃人士武士彟劝了一通果断放弃。

    后来的事实表明,王威和高君雅多少还是冒了点傻气的。而田德平则在李渊起兵后成立的大将军府内做了参佐,和老哥俩天地相隔永不再见。

    舞马再看眼前的田德平,显然涉事极深,一心为大隋除暴安良奔着断头台去的架势。

    “眼下事情都与正史不合,那么王威和高君雅的结局也未必是史书讲的那样。我绝不能想当然,以为自己肯定没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舞马因为雨祭在正史里最终泡汤而略微镇定的心态绷紧了一些。

    正厅里三人说话声音本就不大,舞马离得又远,听着飘飘渺渺,几乎没落着几句。

    他略作思量,驭着灰蛇往三人方向游去。身后的拉扯之力愈拽愈紧,仿佛是从后边密室自家身体处顺出一根弹簧拽住了灰蛇。

    “不行……一定得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硬是往前行了七八米,便寸步难移了。

    好在到了这个距离,三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

    只听王威说道:“田参军这次以血为祭,测出李渊必有反意,可谓立了大功,我日后一定奏禀圣人为你请功,加官进爵,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舞马心想,原来你们拿我献祭,就干了这么一件事。

    李渊有没有反意,看看他安排何人领兵不就清楚了,何必见血呢。

    田德平道:“其实,升不升官不重要,我不过是想为主君尽忠而已——”

    “那我就不和圣上说了,”

    王威拱手,“田参军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功名深藏,真是让人敬佩。”

    田德平忙道:“加官进爵不重要,光宗耀祖还不错的……”

    一旁高君雅却见缝插针说道:“活人的功劳我们都请了,壮士捐躯岂能忘却?事成之后,密室之中这位小郎君的功劳,也不可不提。”

    “李渊的刀已架在脖子上,”

    王威最近特别烦这个常常拎不清状况的高君雅,说话的嗓音便大了许多,

    “还管什么死人祭品的功劳。我平日里就觉得你婆婆妈妈,不像个做大事的。现今反贼势大,我们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你怎么还是这般德性?”

    “滥杀无辜,岂是忠义之士所为?”

    高君雅说:“若非李贼募兵有诈,掩人耳目,大势已成,我岂能许你们为非作歹,行此巫蛊之事。”

    说着,转头去瞧田德平,

    “过两日就是祈雨大会,大会上准备第二次血祭我亦同意。

    但咱们事先说好了,有两件事情一定要做到——

    第一,血祭请来的鬼神除了对付李渊,还要真的能祈来一场大雨,让我晋阳饱受久旱之苦的百姓一尝甘露的滋味,让干涸的土地饱受滋润,以至今丰收无虞。第二……”

    “第二,”

    田德平很快接过了高君雅的话头说道:

    “献祭之时,给密室里面这位小兄弟一个痛快,让他少受点活罪是不是?郎将叮嘱过许多遍,我自然晓得。”

    “你还须与我保证,”高君雅道:“血祭之后,这位小郎君魂魄得以安息,不会成为孤魂野鬼,也不会形神俱灭、不入轮回。”

    “妇人之仁。”

    王威冷哼一声,投给高君雅不屑的目光。

    舞马听了半晌,只抓住了一句话——“过两日就是祈雨大会。”

    时间可真够急的。

    (二)舞马的救星——基层干部刘世龙

    舞马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隋唐野史算是白看了。而王、高、田三人搞的这个血祭也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按史料记载,王威和高君雅其实是自己透过蛛丝马迹猜到李渊要造反的(注)。

    可舞马见到的情形是,王威和高君雅用献祭榨干了舞马的血肉,才确定李渊要谋反。

    而且还打算再搞一次献祭,把舞马彻底榨干。

    关于祈雨,正史里也不是这样讲的。

    唐书说,晋阳地区旱了几个月,所以要办一个祈雨大会。王威、高君雅打算在祈雨大会上搞埋伏,干掉李渊。

    史书里可没说献祭。

    所谓的祈雨大会到底没搞成的。否则,李渊的皇帝也做不得。

    至于没搞成的原因,是因为王威、高君雅这边出了个内奸,一个比芝麻还小的官——晋阳县晋阳乡乡长刘世龙。

    想到这里,舞马精神一振——是啊,刘世龙既然是内奸,肯定常在郡丞府走动。

    “必须想办法找到他。”

    这位乡长大人也该出场了。

    基层干部就应该多跑腿,多露脸,才能贴近群众。

    最主要的是献祭只差两日,刘世龙再不出场,舞马又得上一遭黄泉路。

    又听田德平说道:

    “两位留守,不知祈雨大会的地点可否拿定,卑职也好提前准备。”

    王威道:“我和高郎将先前正因此事争论。现今可选两处,一是晋祠,二是位于晋阳乡的祭坛——”

    “当然晋祠,”高君雅道:“晋祠连接气脉,上达天听。在晋祠求雨,天神方能听得见黎民呼声。”

    “求雨?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王威气得手抖,

    “晋祠主事与李渊亲近,其余人等也未曾拉拢过来。

    旦要动手,便需重新调配人马,暴露了怎么办?”

    高君雅道:“献祭活人,本就是伤天和之举,唯有对老百姓多做些好事实事,方能心安理得,也好抵消罪业。

    你不把良心踏实了,老天岂会叫你如愿?”

    “如果老天能看到良心,”王威手指朝天,“李渊的脑袋早就被砍掉了。”

    高君雅张了张嘴,似乎想起了什么,半晌才回道:“晋阳乡也没有我们的人罢。”

    王威道:“那就发展一个——我今日特意邀请了晋阳乡长刘世龙。”

    舞马隐在王威身后不远,听见刘世龙真的要来,暗自致谢王威。

    又琢磨:刘世龙便算来了这里,多半也是在前厅里叙话,我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是够不着的。

    便众人皆醒我独醉的状态了。

    (三)

    守卫方通报不久,从门外缓步走进一个青袍中年男子,头,是开往大唐盛世的武德号航空母舰。

    史书里讲,刘世龙后来跟着李渊一顿猛混,先后做了鸿胪卿、太府卿、少府监,还被封为葛国公,官至从三品。放到今天,那就是国家部委一把手,高官大员。

    如果不算后来因罪被发放岭南,刘世龙还是上对了船。

    (四)舞马绝不坐以待毙

    舞马很想为刘世龙脱口而出的一番话竖个拇指——

    李渊募兵的规模甚大,有举旗之意,在此时的晋阳城,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猜测了。作为李渊的对头和监视人,没道理王威和高君雅猜不到。

    刘世龙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意思。

    干脆,他主动抛出话题,引诱王威把下边的话,还有诸多对付李渊的谋算都讲出来。

    探得敌情之后,刘乡长出门就能卖情报。

    而且,这个情报很值钱,一字千金,来日可以换个开国功臣、三品大员当一当。

    “哦?”

    王威面上喜色一闪而过,“你可有实证?”

    刘世龙说道:“只要留守予我些许时间,我暗中遣人调查搜集,定能抓住李贼的把柄。”

    王威正要说些什么。

    田德平却愤而击桌,怒道:“区区一个乡官儿,胆敢污蔑唐公,你自己不想活,不要连累我等。”

    “这……”

    王威楞了一下,“田参军何必如此苛责,刘乡长又非认定唐公意在谋反……只是发发牢骚嘛。”

    田德平道:“凡是都要讲个证据,此人空口无凭,只因唐公不肯提携,便夹私报复,诽谤朝廷重臣,可见道德败坏,品质恶劣,不堪大用。

    不管留守如何作想,田某羞于同其为伍。”

    一旁王威和刘世龙都在发懵。

    远处的舞马却想明白了。

    他暗道这回要坏事了,如果真想把刘世龙拉上平叛这艘船,田德平绝不会讲出这种狠话。

    而应该顺着王威的意思,循循善诱,引君上道。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田德平一定从刘世龙的表现中看出了纰漏,才会突然插话,打断王威的节奏。

    这可不是什么好讯号。

    如果在田德平的戒备和提醒之下,王威也警觉起来,刘世龙最后一无所获离去,舞马就免不了被做成晋菜、端上祭台,随风献天、化雨成露。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经过一番挪移,舞马距离刘世龙不过只有两三米远的距离了,身后巨大的拉扯之力不断撕拽着。

    这股巨力似乎直接加诸于精神层面,让舞马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冰冷的手,使劲儿拉扯着神经,快要拉断了。

    每前进一寸地,舞马的痛感就强烈一分,比刚才在密室里要恐怖的多。

    他痛的快要昏过去。

    可舞马知道自己不能退。

    每向前一步,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旦要退缩半厘,享受到疼痛减少的快活感,就会像在悬崖边松了手、泄了劲儿,一定坠入深渊、尸骨无存。

    他咬牙坚持着,距离刘世龙越来越近,便琢磨该怎样把讯息告诉刘世龙。

    从之前舞马与燕小六、王铁蛋的传音实验来看,自己说的话旁人只能听见头两个字。

    这远远不够。

    舞马需要透露的讯息太多了——

    祈雨大会。王威、高君雅、田德平“讨逆”三人组的阴谋。邪门的祭祀。李渊大反贼要倒霉。

    最重要的是,后院密室里躺着一个要被当做牲口端上祭坛的活人啊。

    怎样把这么大的信息量浓缩在两个字里……

    忽听刘世龙指着田德平,怒目而视:

    “郡丞莫听此人胡言乱语,倘若唐公真有反意,他一个小小的司兵参军,船小好调头,想留想走称心随意,也不怕被牵连。

    郡丞位高权重,要么与李贼一同举旗,要么受其株连,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放肆,”

    田德平起身与王威拱手说道:

    “郡丞若是还叫此人胡言乱语下去,请恕卑职无礼,这便将其拿下,压入大牢问审,看看他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敢诽谤朝廷重臣。”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刘世龙怒视田德平,

    “李贼若真举起反旗,田参军当真以为自己能躲得过去么……再者,论起官职,你也不过小小参军,怎敢在郡丞面前如此放肆。”

    田德平道:“有些人连品级都没有,也能口嘴喷粪,唾沫飞天,我怕什么。”

    “罢了罢了,”

    王威似乎是瞧出了田德平话外有音,眼睛珠子转了转,起来假作和事佬,摆了摆手,:

    “我们同在晋阳为官,彼此同事一场,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这样罢,世龙且先回去,便请等着好消息。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刘世龙虽然面有不满,愤愤看了田德平一眼,几度张嘴,到底还是站起身,拱手打算告辞。

    此时,舞马堪堪冲到刘世龙脑后一寸之距。

    眼见刘世龙要走,舞马猛地一挣,往前探出一寸地,一口气钻进了刘世龙脑壳里。

    抵住快要昏过去的状态,舞马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句:

    “杀李渊!王威……要杀李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番外嘛嘛,再注一下:

    关于刘世龙给李渊起的外号三ru贼,《新唐书》里的确记载过,“李渊体有三ru。”

    古代人总会有些今人想不到的、莫名其妙的吉利观。或者说,总有人喜欢给帝王身上编排稀奇古怪的异象。个别异象从今天看来,更接近基因突变。比如,刘邦腿上有七十二个痣,好像被机关枪扫过。

    也不知道吕雉、薄姬、戚夫人她们有没有密集恐惧症。反正我觉得浑身掉鸡皮疙瘩。

    另外,刘备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秦始皇马鞍鼻,斗鸡眼,还是鸡胸。根本没有一代始皇的气势。项羽最可怕,一目双瞳,接近外星人的形象。

    至于李渊,我曾经在哪个文章里看到过一个说法——

    说《旧唐书》里没有记载这事,宋代李昉编纂的《太平御览》是第一次提出来的。那么关于李渊三ru的记载十有八九是从《太平御览》上抄过来的。因为《旧唐书》语言朴实,没有什么夸张的描述,成书距离唐朝覆灭也只有30年,更为可信一些。

    所以后来有人就推测,李昉等人极有可能在李渊胸脯上做了手脚。这是多么可怕的恶趣味——那这样说来,古代帝王身上很多的异象就不一定靠谱了吧。

    最后,为什么舞马穿越千年时光走进大隋的第一天,就亲耳听到了李渊的三ru传闻,还是从一个乡长口中蹦出来的。

    我觉得,可以这样解释:李渊同学确实有三ru,但是家里人不觉得奇怪,还觉得这是天生大富大贵的福相,说出来也没啥问题——“你知不知道我们家李郎君生下来就长着三ru呢。”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刘世龙也知道了。好吧,我就是瞎写的。

    (五)刘乡长的临场应变

    舞马说完,再也什么,却被王威挥手止住。

    舞马趴在拐角,只得长叹一声。心想这个田德平心思细腻,算是个角色。

    刘世龙方被几个壮汉抬出去,田德平便说道:“二位留守,可是忘了后厅之中,还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人命关天啊,”

    高君雅道:“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可担虑的?”

    田德平道:“就算他现在死了,也好过我等密谋之事被其察觉,以至万劫不复。”

    高君雅道:“郡丞将刘世龙唤来,不正是要其为我所用?”

    王威道:“先前的确是这般想的……”说着,瞧向田德平。

    “这位刘乡长看似忠诚高洁,”

    田德平往门外行远的担架瞧去,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却猜他早就投了李渊——若不然,郡丞许诺为其邀功请赏之时,怎不见他有半点欣喜之情?怕是李渊早就许他封侯列将了。”

    高君雅道:“说不定此人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又或者,他真心为百姓着想,于仕途前程看得不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从古至今,莫不如此。哪里有人不图名,不为利,不想当官的?”

    田德平道:“他肯当乡长,便肯当县丞;肯当县丞,便敢做刺史;敢做刺史,就敢位极人臣;敢位极人臣,便连皇位也未必不能肖想了,本朝开国圣人,不就是这般创得大隋基业的么。”

    “至于城府么,”

    田德平道:

    “此人的确有一些,但不过是浅坑之深。你瞧郡丞方才谈及李渊,刘乡长那一番做作姿态,他与郡丞不知如何关系,与你我不过初次相见,远不到这般掏心置腹的地步罢?

    如此急于站队,要么是愣头青一个。

    要么就是他早就和李渊串通一气,想诈出我等苦心谋划!”

    好吧,舞马也勉强为田德平鼓个掌……龙腾小说免费小说阅读_www.ltxs.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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