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听到齐远这句话蓦地顿了顿大脑仿佛停顿了几秒随后才又缓慢地运转起来。
齐远说霍靳西被程曼殊刺伤了。
不知道伤在哪里?
伤得重不重?
程曼殊一向最疼惜霍靳西怎么会刺伤他?
慕浅心里骤然升起无数的问题此时此刻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她只是紧紧捏着手中的电话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地址给我我这就过来。”
慕浅放下电话霍老爷子仍在看着她“出什么事了吗?”
“让我出去一下呢。”慕浅平静地回答一副不满的语气“也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
霍老爷子听了微微挑了挑眉“去吧去吧男人还愿意对你耍花样的时候要珍惜。”
慕浅蓦地瞪了霍老爷子一眼转身就准备出门。
“我也要去!”霍祁然忽然开口道。
慕浅头也不回地回答:“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吃饭!我回来要是听说你不好好吃东西我就揍你!”
霍祁然蓦地撅起了嘴霍老爷子看着慕浅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倒是阿姨从厨房出来见着她离开的架势开口道:“你就这么走了?外套不拿?包包也不拿?”
慕浅脚步一顿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匆匆上楼了一趟。
“这是怎么了?”阿姨不由得疑惑“怎么接了个电话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霍老爷子微微拧了拧眉没有说什么。
很快慕浅穿了外套拿着包包又下了楼只留下一句“我出去啦”便匆匆出了门。
霍祁然眼巴巴看着慕浅离开却连一个眼神的回应都没有得到不由得更加委屈。
霍老爷子微微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摸了摸霍祁然的头道:“你妈妈有正事呢让她先去做自己的事然后再回来陪你。”
许久之后霍祁然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慕浅坐着家里的车出了门整个人骤然陷入静默之中。
这个司机是她一向用惯了的往常出门两人时常会有交流可是这一次慕浅全程一言不发。
司机见要去的地方是医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开车。
晚高峰期间路上车多缓慢慕浅一动不动地坐在后座车内空气近乎凝滞。
车子堵在大量车流之中司机微微有些着急偏偏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拥堵的车流之中诸多车辆纷纷靠边让道为救护车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听见警笛声的瞬间慕浅仿佛骤然回神一般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辆救护车。
哪怕她明知道霍靳西就算被送去医院也不会经过这条路目光却还是移不开。
直至那辆救护车与她的车子擦身而过呼啸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慕浅才终于收回视线。
片刻之后慕浅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推门下车“我坐地铁过去。”
“可是太太——”
司机只来得及说了这么几个字慕浅已经快步穿过车流奔向了不远处的地铁站。
后方车里的保镖见状同时有两人一左一右下车飞快地跟上慕浅。
二十分钟后慕浅终于抵达霍靳西所在的医院刚一进入医院大楼一眼就看到了抢救室门口的霍柏年和齐远。
两个人一坐一站却都是满身鲜血面容惨白。
慕浅有些僵硬地走上前去站到两人面前之际先就仔仔细细地将两人身上的情形看了个仔细。
由于两个人都穿着白色衬衣白色的鲜血大片晕染开来就显得格外醒目而事实上真实的情况也许未必有这么怵目惊心。
“浅浅……”霍柏年先看到她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
齐远听到后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发直。
慕浅嗓子有些发干又将两人打量了一通才开口问道:“谁流了这么多血?”
一听到这句话霍柏年迅速转开了脸。
而齐远也同样呆滞了片刻才缓缓回答道:“是……霍先生……”
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蓦地打开一名医生快步走出来到几人面前对霍柏年道:“初步判断是脾受损大血管同样有损伤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手术我现在去做准备——”
霍柏年听了一把拉住他“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多危险?”
医生略一顿随后才压低声音开口道:“眼下能救治的概率是50%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霍柏年脸上骤然血色全无。
慕浅静静地站在旁边目光落在霍柏年衣袖上的血迹上久久不动。
齐远同样面如死灰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走到慕浅旁边“太太霍先生一定能被救治成功的……”
“我不担心。”好一会儿慕浅才开口道“他从前不是也经历过很多次危险吗?次次都死里逃生可见他这个人……坚强得很才不会这么轻易折损——”
听到慕浅这几句话霍柏年忽然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痛苦难言。
慕浅又看了他一眼随后才转向齐远“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远同样也看了霍柏年一眼才低低开口:“先生去看夫人夫人情绪受了刺激霍先生和我刚刚赶到……情况太混乱夫人手里又有刀霍先生想拦下夫人的时候夫人失了控一刀扎进了霍先生腹部……”
纵然齐远声音放得很低霍柏年却还是听得见他说的话一时之间整个人如同更加绝望一般紧紧闭上了眼睛。
而慕浅听完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太太?”齐远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
好一会儿慕浅才终于出声却是冷笑了一声。
“又是她又是她……”她声音清冷地开口“她到底想怎么样?之前伤了祁然现在连自己的儿子也伤——是不是非要拉着全世界为她的不幸婚姻陪葬她才会满足?!”
说完之后慕浅静了片刻忽然转身就往外走去。